李初之看到满脸是血的宋仰吓到崩溃,哭得像是见了世界末日:“哥哥,你是要死了吗?”
宋仰成功被她逗笑。
李浔看到他还能笑出来,就知道肯定没大事,本来想去医院做个检查,处理下外伤的,但宋仰死活不要。
暴雨倾盆,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。
“太麻烦了,排队都要等半天,买点消毒药水擦擦就没事了。”
“真没事?骨头疼不疼?疼的话就得检查。”
“真没事,我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有数。”宋仰鼻子里塞着纸,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那个人怎么办啊?”
李浔烦闷地掉了个头,往家方向开。
“不用管他。”
宋仰换了两张干净的纸堵着鼻子,又问:“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,你还动起手来了。”
李浔沉默好一会儿。
理由很简单,张寒说看见宋景山对初之动手动脚,居心不良,也变相地责怪他作为监护人,监管不力。
一个抛妻弃女的男人,回过头来居然质疑别人的人品,责备别人对他的孩子照顾不周,李浔气不过就动手,想让他闭嘴。
不过现在冷静下来,李浔想通了,张寒就是找各种理由争抚养权罢了。
有关宋景山的部分,李浔不方便开口,只说:“他说的每句话都挺让人来气的。”
“也对。”宋仰说,“那下次他再约你,你可千万得把我带上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怕你们一言不合又打起来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
“什么不会!”宋仰指着自己鼻子,“合着这个我自己摔的啊?”
“放心,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……”李浔抬眼,从后视镜里看他,“我跟你保证好不好?”
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,这让宋仰想起老爸向老妈允诺的时候。
他也心软得一塌糊涂,小声嘟哝:“你说什么就什么呗。”
李浔勾勾嘴角。
宋仰脸上的伤势说重不重,说轻不轻,鼻梁被蹭掉一块皮,眼睑下方也被带到一点,流了不少血,到家的时候,大片血迹已经干涸,黏着皮肤。
窗外闷雷阵阵,雨点在玻璃窗上敲出节奏。
李浔用湿巾一点点擦拭宋仰的皮肤,直到伤口显现出来,初之坐在床沿上围观,四只眼睛盯着一处,比动手术还紧张。
“我要擦消毒水了,会有点疼,你忍忍。”
宋仰半睁着眼,抖成筛子:“你就直接上,别提醒我啊,要不然我紧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