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宋嘉宁一步一步走到了正院,厅堂当中,太夫人居中而坐,郭伯言、林氏分别坐在太夫人两侧。一对儿新人缓缓跨进厅堂,向女方长辈告辞。
太夫人、林氏都训诫女儿,要女儿出嫁后谨守妇德,相夫教子。只有郭伯言,威严的目光落在新郎寿王脸上,沉声道:“王爷,安安是微臣的掌上明珠,今日微臣将安安托付给你,望王爷怜她护她,珍之重之。”
宋嘉宁眼睛酸了,视线模糊,听到身侧那人道:“分内之事。”
低沉清越的声音,有点冷淡,却又没什么不对。
宋嘉宁又莫名地忐忑起来,寿王话少,以后她要如何与寿王相处呢?他不说话,她也不说?
一时没有头绪。
行过礼,郭伯言起身,要亲自背女儿上轿。男人蹲在她面前,宋嘉宁尽量保持脑袋不动,慢慢地伏了上去,惊觉继父肩膀宽阔结实,特别地让人心安。回忆这些年继父对她的照顾,宋嘉宁忽的涌起一股冲动,终于在继父跨出国公府正门前,宋嘉宁小声地道:“父亲的养育之恩,女儿没齿难忘。”
如果不是继父,母亲恐怕已经被二婶的弟弟害了,便是忍辱活着,也会终日活在凄苦当中。是继父救了母亲,是继父给了她一个家,也是继父,给了她风风光光出嫁的体面。这个男人就像最坚固的伞,为她与母亲遮风挡雨。
女儿细细的声音响在耳边,郭伯言脚步微顿,眼里掠过一抹复杂。
女儿这番谢,他受之有愧。
“若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,尽管告诉为父,为父为你撑腰。”放女儿进轿之前,郭伯言低声道。
宋嘉宁轻轻地嗯了声。
郭伯言转身,女官在一旁扶着,让宋嘉宁稳稳当当坐进了花轿。
轿帘落下,宋嘉宁连家人的衣摆都看不见了,眼前只剩四四方方的花轿,里面一片红。
“起轿!”
随着一道洪亮的声音,花轿晃了一下,宋嘉宁心也跟着提了起来,直到习惯了花轿的颠簸。
她想掀开盖头,手都抬起来了,最后还是放了下去。
女官说了,不叫她乱动,这是她好不容易盼到的大婚,宋嘉宁也不想出一点差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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