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官晚安。”

“嗯。”

一夜好梦。

——

接下来的两天时间，军训全部结束，结束的这天正好是周五，大家在经过半个月的封闭状态后，总算是可以放假休息了。

学校离家里很近，但易晨曦没打算回去。不想，也不愿意回去。在军训结束的最后一天，易晨曦顺利的拿到了贺川的手机号码，整个人开心到不行。

程暖暖对于她这点小雀跃的心情，表示无奈：“你是不是暗恋你们教官，要到一个手机号码这么开心。”

易晨曦对她表示嫌弃：“没有。”

程暖暖瞥她一眼：“你表现的太明显了，要真不喜欢，我才不信。”

易晨曦抱着她手臂蹭了蹭，低声道：“也不能算是喜欢，就算是我第一个不那么讨厌的男生吧，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支持我转专业。”贺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，对易晨曦有偏袒，也有支持。像易晨曦这种性格的人，最需要的大概就是这种温暖。

“要转吗？”

易晨曦点了点头，看着暖暖道：“必须转！”

“资料准备妥当了？”

“还没，我晚点问过老师后就去弄好。”

“家里那边呢？”

易晨曦笑了笑：“我明天去外婆家。”她眨了眨眼说：”外公外婆可是我的秘密武器，他们同意了的话，我爸妈不可能不答应。“

“那也是，那你今晚住我家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两人商量着，她们收拾好东西后，在周五下午便离开了学校，易晨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，说不回去了，易母虽然想她，但也没强制性要求她回家。只叮嘱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。

易晨曦和暖暖一起回她家，在她家里睡了一晚，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，她便打了个车去外婆家。

……

阳光丰沛，九月下旬的天气渐渐的变得凉快了很多，穿着单薄的针织衫，易晨曦都觉得有些凉。

外婆家有点偏僻，路并不好走，一般的出租车都不愿意开进巷子里面去，易晨曦提前下了车，提着东西往巷子深处走。走着走着，易晨曦皱了皱眉，感觉有些不太对。突然间她朝身后的人一脚踢了过去，脚没踢到人，反而是被人握住了脚腕。

贺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，“警惕性不错，就是力气弱了点。”

易晨曦瞪着他：“那还不是因为对面的人是你。”她扯了扯自己的脚，身子站的摇摇晃晃的：“你快把我脚松开，我要站不稳了。”

贺川松开了她，皱了皱眉道：“太弱了。”他敛眸看着她手里提着的东西，一把接了过来：“怎么提这么多东西？”

易晨曦眼睛亮了亮，狡黠一笑：“因为要贿赂外公外婆啊。”

贺川：“……”

两人并排走着，闲聊着。没一会便走到了两人外婆家里，易晨曦拿过贺川递过来的东西道谢：“谢谢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想了想，易晨曦看着他问：“你今天会留在这里吗？”

“会。”贺川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陪一陪自己外婆的，这一次过后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看她老人家了。

“那……”易晨曦眼睛转的贼溜，闪着光看着贺川问：“就今天待一天陪你外婆？”

“嗯，明天下午走。”

易晨曦点头，表示了然，她低头往自己外婆家门口去。突然，易晨曦扭头看着贺川，双眼发亮问：“贺川。”

在贺川的注视下，易晨曦舔了舔唇，眨巴着眼睛问他：“那我晚上能约你吗？”

易晨曦霎那间就红了脸，虽然胆子大，但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用这么轻佻的语气跟自己说话，当下想也没想的，她直接把狠狠的推了贺川一把，继续骂他：“臭流氓。”

“第二次。”

易晨曦一愣，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
“什么第二次了？”

贺川眼里带着笑，双手背在身后，朝她弯腰下来，目光灼灼的盯着易晨曦红了的耳朵看着，低笑出声：“这是你第二次骂我臭流氓。”

易晨曦：“……”

贺川顿了顿，瞥了她一眼，语气冷淡：“早点回去休息，十点这里就没热水没灯了，至于其他的，没可能。”

闻言，易晨曦静静的看着贺川良久，轻声问：“真不同意？”

“不能有例外。”

“行。”她倒是没再挣扎，转身就走，一点也不含糊。

贺川盯着她的背影，诧异的挑了挑眉，他还以为易晨曦至少还会坚持一会，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贺川没一会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，对于这次军训教官的队长，他不能给任何一位学生有破例的行为，如果今天给易晨曦行了方便，明天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同学过来，要求换帐篷住。

直到半夜，辅导员把贺川给叫醒的时候，他才惊觉出事了。

——

易晨曦回到帐篷，跟其他的两位同班同学说了两句，便拿着自己的衣服去洗簌了，到睡前一切都平静，她跟易凝芙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，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。

帐篷里面，每人一个睡袋，另外两位同学本就是好友，所以早早的便找好了位置睡在一起，易凝芙睡在帐篷门口的第二位，易晨曦在帐篷门口睡着。一切都相安无事，她对易凝芙忽视，易凝芙对她更是不待见。

半夜，易晨曦突然被痛醒，紧接着落下的便是那道熟悉的道歉声，听在她耳边既让她觉得嘲讽，又觉得刺耳，易晨曦直接坐了起来，抬头看向易凝芙：“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！”

易凝芙弱弱的道歉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想要起来上厕所，不小心踩到你了，真的很对不起……”她一个劲的在道歉，两人的声音直接把另外两位同学吵醒了。

“怎么了这是？”

“你们怎么了？”两道迷迷糊糊的沙哑嗓音在帐篷内响起。

易凝芙双眼泛红，掉着眼泪抽泣着：“我想起来上厕所，不小心踩到了晨曦的手臂。”

“没事吧？”

易晨曦抿嘴，没说话。

旁边的同学安慰着：“晨曦，帐篷内黑漆漆的，估计凝芙也是没看到，你别生气啊。”

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易凝芙一个劲的道歉，易晨曦要是不原谅，反而是显得她小肚鸡肠了。

“晨曦，你说句话。”

易晨曦顿了顿，直接掀开了睡袋，看着易凝芙冷笑了声：“是，你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想特意刁难你，明白了？”

这话一出，帐篷内的另外两同学都惊呆了，她们跟易晨曦虽然不太熟，但也没想过她是这样的人，而易凝芙一直在哭，大半夜的，抽泣声听着是真的可怜。

“晨曦，你先让凝芙出去上厕所吧。”

“我陪你一起去吧，晚上有点黑。”

“好。”软弱无力的一道女声。

易晨曦听着，讥讽的扯了扯嘴角，在两人起来之前拉开帐篷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