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宇珹正好闪过一次袭来的獠牙,直接道:“想办法让他咽下。”
安爻也听懂了,着急地朝一旁池缎说道:“可要如何让那巨蟒咽下!?总不能扳开他嘴,定会被獠牙所伤!”
池缎却蓦地握紧箭喉草,另一胳膊往安爻后颈一捞。安爻整个人猝不及防往他跌去,接着唇边便是重重一吻。
他来不及反应之际,池缎便将他松开,沉声道:“我有办法。”
接着身子一跃,朝夜宇珹与巨水蟒方向飞去。
夜宇珹见他过来,两人对视那刻便一个颔首,池缎手握灵剑,飞至蛇头正前方,不过几尺之距。
甲板上,安爻瞪大了眼睛,连忙冲至最前,想飞身上去,却让安赐给一把扯下,迅速说道,“宫主与神医应是找到了办法。”
安爻转头朝他大吼:“这找到的办法,便是去送死吗!?”
谁都看见了,池缎与巨水蟒的獠牙不过几臂之距,随时会被尖牙穿身!
何凉凉也冲上来拽住他另一侧:“你先冷静点,我们全都在这,先让神医他们试试,别添乱。”
安爻却施力甩掉他俩,身子欲往空中飞,眼前却一把短刀闪过。
阮绊棠的身影就横在他前方,“右护法先行冷静,此刻水蟒若不解决,重教派会更加危险,不妨让你家宫主与池神医一试。”
她这话说的极快,安爻眼眶颤动着,嘴唇紧抿,似乎下一刻仍是要冲上去。
何凉凉见他眼眸发红,立即又道:“安爻,先让池神医专注于水蟒,这会儿你若过去,他为了注意你而分神,更是不利。”
安爻这才紧握着拳,似咬牙那般,从齿缝吐出一句:“我知道了。”
海面上。
巨水蟒的蛇瞳正紧盯池缎,似乎看出他正在对自己不利。
池缎另一手握着灵剑,不断闪身,试图扰乱大蟒的视线,夜宇珹也再一次跃至巨蟒颈上,趁对方忙着注意池缎之际,迅速的用碎霜往巨水蟒的颈侧重重刺入,布满蛇身的黑鳞发出破裂的声音,大蛇刹那间发出嘶嘶声!
可即便碎霜刺入五分,仍是未伤及巨水蟒要害,不过是多出一道伤口。
甲板上众人望着这幕,心底全凉成一片,假若连夜焰宫首座的灵剑都无法伤及巨水蟒妖,那更是谁都办不到了。
可夜宇珹与池缎却是面不改色,似乎早已料到此状况,在巨蟒奋力吐出信子时,池缎也瞬间飞至蛇瞳附近,举起手中的爻悱,用力往其中一只蛇瞳刺入!
霎时间鲜血四涌。
蛇嘴顿时大张﹗露出的獠牙就在池缎近身处。
可池缎却未闪开,举臂一挥,将另一侧掌心的箭喉草,用力扔进大张的蛇口!接着便将爻悱抽起,快速撤离。
此刻巨水蟒的眼睛受伤,偌大的蟒头跟着剧烈摇晃,眼前的人类虽消失,可他知道蛇颈上还有一个!
夜宇珹牢牢握着碎霜剑柄,碎霜剑身仍插在黑鳞之下,而他脚下踩的蛇身已是疯狂窜动,
甲板上众人已是看傻了眼,被这惊人的一幕吓住。
那水蟒摇晃的力道,一般人压根撑不住!不用一瞬便会被甩落掉近黑洋之中,可夜宇珹却是稳稳地踏在上头,虽身躯跟着摇晃,却毫无掉落之样!
何凉凉急的朝安赐大叫:“为何你家宫主还不离开!蛇瞳已伤,难道不够!?”
安赐同是紧盯着海上画面,道:“黑洋巨水蟒属妖类,本性记仇,倘若此刻不了结他性命,之后船舰行驶在海面,随时要防备他伤好后报仇。”
阮绊棠也急促道:“那魔尊为何还没有动作!?此刻蛇眼半瞎,岂不是最好进攻机会。”
池缎正回到甲板上,听见这对话,“宇珹在等时机。”
安爻见他全身完好,并无受半分伤,眼眸已然全红,可却仍是偏过眼,不愿与池缎对视。
海面上。
巨水蟒妖已被池缎那一剑给彻底激怒,他活于潭境黑洋身处千年,从无受过此等伤势,另一只完好的眼眸终于定焦于大船甲板,发出嗜血光芒,似乎要将池缎拆吞入腹!
重人见状,心底全是惊惧,即使是铁打的船舰,也撑不住巨蟒攻势!
就在巨水蟒准备攻击之际,忽地蛇瞳一缩,用力地抬起脖颈,发出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嘶哑喊叫。疯狂窜动中,方才潜在水面之下的一大截蛇身,也跟着突破水面。
夜宇珹眼眸瞬间眯起,施力将碎霜抽离蛇身,脚下一踏,往蛇身中段跃去!
在巨水蟒因剑喉草效用发作,挣扎之际,往对方露出的腹部狠狠刺入,而腹部的黑鳞较薄,碎霜轻易的便刺进九分,带着强大的灵力与剑气,刹那间,巨蟒更是疯狂挣扎,海面也被他疯狂摆动的蛇身震出十余尺高的浪花。
甲板上不断有高浪袭来,打湿板面,可所有人却已无暇顾及衣袍染湿,全是紧握着拳,颤眸盯住眼前。
因吃痛而大张的蛇口忽地用力一吐,似乎想将池缎方才丢进的东西给吐出,可箭喉草消融极快,已是完全被蛇身吸收,此刻巨水蟒的喉头,便宛如被刚固的绳索紧紧勒住!
就在巨蟒最后一次用力一吐时,一大滩红色的东西便从蛇喉飞溅而出,顺着高浪,有些被冲至甲板上。
池缎直接便大吼,“谁都不要靠近!”
那堆红色如烂泥的东西,仍依稀看得出形状,于是他定眼一瞧。
是花瓣!
虽鲜红的花身被蛇液弄得半分稀烂,可他看的出,那活脱脱就是黑雾小岛上,季澜与双悦误入结界的结界花模样!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