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紧张,我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恶婆婆,”梁恬笑着说,“程遇舟这半年挺难过的,你们高考完那会儿,他还特别高兴,跟我说你也会去南京读书,想提前接你去我们家玩,带你去逛逛中山陵总统府,去音乐台喂鸽子。”
周渔低着头,脸色微微发白,“是我骗了他,我家里……出了一点事。我跟他其实也只认识了一年,他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,没有必要因为我改变人生轨道,阿姨,我只是不想成为束缚他的绳索,不是想伤害他。”
“也不是所以异地恋都没有结果,就是辛苦了点。”
“还是不了,太贪心反而会失去更多。”
“他总说你千般好万般好,我亲自见你一面,现在也能理解了。”
梁恬对周渔的第一印象,是超出自己预料的,她以为在那样的家庭长大的女孩子难免会很敏感脆弱,程遇舟给她看过的照片里周渔笑得很漂亮,现在虽然气色不好,有点病态,但谈吐大方,不熟悉咖啡的名字,也没有任何羞怯难堪的表现,反而很认真地听服务生介绍,“他倒是句句实话。”
煤矿负责人家属来给周渔道歉,给了很大一笔赔偿金。
他们还要去找其它受害人的亲属。
周渔送梁恬到车旁,“阿姨,真的很感谢您。”
梁恬笑着抱了她一下,“也谢谢你,我儿子在老家那一年因为你变得格外有意义,他以前挺爱玩的,我和他爸也不怎么管他,他因为你学会更有担当,也更有责任心。如果以后能成为一家人,我们应该不用担心婆媳关系。”
周渔眼眶酸涩,目送梁恬离开。
梁恬没有耽误太久,第三天就回了南京。
程遇舟还是学校和医院两头跑,回家的次数反而是最少的,程挽月稍微有些好转,全家人才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