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棉没那么聪明,但贵在认真,前面有一个优秀的哥哥做榜样,她虽然野心不大,偶尔有点咸鱼,在学习上却是从来不懈怠的。
背东西是她的强项,所有的法条和例题都背得一字不差;上课笔记永远写得满满当当,除了偶尔会跑神画点小黄图。
有一说一,她这一个学期跑神的次数,有一半都在认识江一行之后的那几天。
沈棉的成绩在法学院算不上拔尖,但也榜上有名,从大一到大三,从必修课到选修课,平均分一直保持在90分以上。
她从来没挂过科。
不敢相信地看了第三遍,沈棉傻眼。
要是哥哥知道她挂科就完蛋了。
“你考试卷子没写完吗?怎么着也不可能不及格啊。”赵晓晨满腹怀疑。
“写完了。”沈棉眉头慢慢蹙起来。
商事疑难案件法律适用是门选修课,老师是学校很有名望的胡教授,上课从不点名,最后一次布置的课题作业成绩即作为平时成绩。
沈棉那一组四个全是学霸,和孟星河一起做的作业,得分必然不低。而平时成绩占比40,期末考她随便考考就能稳过及格线。
这个分数,越想越有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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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时成绩零分?”
沈棉回了趟学校。
胡教授很忙,平时就很难见到人,更何况如今放假。她们找到助教老师说明情况,查了成绩详单,得到的解释是56分为期末考试加权成绩,平时成绩:0分。
“怎么可能?”赵晓晨反应比沈棉还大,眉头拧成一团,“老师,你们是不是搞错了?她跟孟星河一组,其他三个人都是38分,为什么她0分?”
“胡教授亲自批改,肯定没有问题。课题作业是按小组给分的,一般情况下四个人应该是一样的,胡教授不可能针对你一个人。”助教老师不好说得太直白,“问题肯定出在你们当时的报告上。”
“那给我们看一下当时的报告。”赵晓晨马上说。
助教为难:“这个肯定是不行的,学校有规定……”
赵晓晨还想再说道说道,沈棉忽然问:“报告里没有我的名字,对吗?”
同一个小组的人得分理应是一样的,何况,文科和非黑即白的理工科不同,分析报告即便写的再烂,老师也会酌情给些分数。
零分只有一种可能,就是她“没有交作业”。
助教沉默了一下,没有否认:“你们当时的情况我不清楚,反正收到的作业就是这样的。”
学生里存在私下换组的情况,所以分数记录都是以最终报告为准,助教也是第一次遇到漏了人这种事儿。
沈棉点点头,问:“您有胡教授的联系方式吗?”
助教老师给了她一个座机号码:“这是他办公室的电话,你打打看看,不过他最近有案子在忙,可能不在。”
两人离开办公楼,姚明薇和米雪已经闻讯赶来:“怎么样,助教怎么说?”
沈棉摇摇头:“得找胡教授。”???c0
“气死我了,夏唯真够阴的。”赵晓晨怒火中烧,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,“老子现在就要撕了她,别拦我!”
“夏唯已经回家了。”米雪提醒她。
赵晓晨愤愤:“别让我看到她!”
“先不用管她了,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上胡教授。”姚明薇说。
“但是就算联系上胡教授,包包也没法自己证明吧。”米雪担心,“夏唯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,估计也不会帮忙作证。”
这门课挂科,来年下学期才有重修的机会,更重要的是,一旦有挂科现象,无论外校本校,都保研无望。
这对沈棉有非常大的影响,但成绩已经公布,除非是改卷或统计分数上存在纰漏,否则改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
这件事必须向胡教授本人解释清楚,并且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当时的报告遗漏了她的名字,才有一线希望。但胡教授信或不信,会怎样处理,谁都说不准。
自证清白,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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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忽然开始降雨,淅淅沥沥的小雨,四个人都没带伞,在校园里来回奔波,沾上了湿气。
辅导员陈老师得知这件事后出面找夏唯询问,她在电话里无辜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当时的报告里明明有沈棉的名字,我有发给他们确认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