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惊蛰发现,梁渔在床事方面的癖好,与其说是体贴温柔,全面周到,倒不如说他将平时还遮掩些的控制欲,如今毫不收敛地,赤裸裸地全部用在了许惊蛰的身上,梁渔就好像真的在剥开“许惊蛰”这块糖的糖纸一样,放在嘴里,从下到上地含化了,最后才舍得吞进肚子里去。
许惊蛰后面在马桶上坐久了,尿没尿出来,腿都有些软,他被梁渔抱到了床上,两人面对面躺着,梁渔在帮他揉腰。
从开始到结束,好像所有事情都是梁渔在做,许惊蛰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仿佛是个“物件”,但又没有真的被当作“物件”的冒犯感。
梁渔控制着他,珍惜的,怜爱的,像捧在心上都不够似的。
什么时候睡着的许惊蛰已经不记得了,他梦里面迷迷糊糊醒过来好几次,梁渔都会在第一时间摸他额头,确认他体温。
等到真正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,许惊蛰发现自己几乎是趴在枕头上的姿势,他的一只手挂在床外面,稍微动一动就碰到了个脑袋。
梁渔坐在床下面,他膝盖上放着剧本,回过头来看他。
“醒了?”他伸手又摸了下许惊蛰的额头,“你后半夜有点低烧。”
许惊蛰没说话,他盯着梁渔的脸。
大概是因为看剧本的原因,梁渔又戴上了眼镜,他今天换了一副,比上次的稍大一些,银质的边框,镜腿后面还挂着两条细长的银链,一直垂到了他的肩膀上。
许惊蛰忍不住伸手去勾他的链子,梁渔顺着力道凑过来,两人却没亲上。
“我去刷牙。”许惊蛰把脸埋在枕头里,他很认真地说,“等刷完牙了才能亲亲。”
梁渔:“……”
今天保姆在,早饭应该是梁渔吩咐过的,煮了清粥和凉菜,许惊蛰洗漱结束,做好护肤才下楼去,他头上绑着发绳,脸上干干净净的,就是嘴有点肿。
客厅里有电视机,保姆边打扫卫生边看节目,她在许惊蛰家里工作好几年了,做事干净利索,许惊蛰不太管她。
梁渔已经坐在饭桌对面了,他还在看剧本,一条腿翘着,眼皮半耷拉看字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