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清柏沉默了一会儿,又问:“心头血呢?”
长生听到这几个字,脸色也有些复杂,慢慢道:“鸣寰每日以血养我,今晚再喝最后一次,我就无事了。”
嵇清柏没说话,半晌,才叹气道:“你要乖乖喝下去,不要耍脾气,要不然活不下来。”
长生没有反驳,他看着嵇清柏,突然道:“师父要杀他吗?”
嵇清柏撇过脸,不再看自己的徒弟,低声道:“金焰炽凤铸下恶业,为了天下苍生,我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“五桩灭门惨案,数百条人命,都与他脱不了干系。”嵇清柏顿了顿,继续道,“宋氏侯府如今已是他的傀儡,他还想把你拘禁在此。”
嵇清柏咬牙道:“我还是太心软了。”
长生苦笑道:“怎么能怪师父,当初是我一意孤行,想要救他的。”???
嵇清柏摇了摇头,他不愿再多说,因为鸣寰随时有可能会回来,上次正面对上,圣妖已不是早年妖力孱弱的幼妖,嵇清柏没多少把握能杀死对方,但最起码得先救回长生。
侍女被嵇清柏留在了长生身边,他重新跃出侯府的高墙,准备等到晚上再伺而动。
侯府隔两条街有一个茶馆,嵇清柏变幻了容貌坐在茶馆二楼,他点了侍女的魂,相当于半身附体,伺候在长生身边。
嵇清柏边喝茶,边开了魂眼,通过侍女来观察周遭,长生喝完药便睡下了,许是因为心头血的关系,他睡得也不是太安稳。
嵇清柏“看”了一会儿,安静守在屋里,也不知过了多久,前院渐渐传来了动静,侍女往外看去,鸣寰身着黄袍堪堪踏进了院内。
长生睁开了眼,他像是没睡过似的,双目清明,望着来人。
鸣寰撤了结界。
他坐在长生床边,扣着对方的腕,语气稀松平常: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
长生淡淡道:“已经不痛了。”
鸣寰点了点头,说:“晚膳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