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对上,谢朝渊一句话未说。捉下谢朝泠的手,低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亲吻过去,再将人轻揽入怀。
当日下午,谢朝泠收到谢朝浍自西北寄来的私信。
谢朝浍在信中说了许多军报上没有的细节,特别是关于那两封匿名信,图纸既是从大梁朝廷里偷出去的,朝中有人事先知晓并给西北军提个醒不算奇怪,另一封自西戎来的信反而更令人在意,那信并非出自他们派去西戎的探子之手,像是有西戎内部人,且是能接触到重要军机的人物在帮他们。
谢朝浍在信中说会派人去细查这事,说不定对方过后还会联系他们。
谢朝泠按下信纸,若有所思。
恪王府。
书桌上摊开谢朝泠从前兴之所至时随手作的画,画中谢朝渊嘴角还带着笑,此刻坐在书桌前正看画的人神色却是冷的。
半晌,将画卷起,谢朝渊淡声吩咐:“这个也收起来吧,到时一起带走。”
王让小声问他:“殿下,……您真打算这么做吗?”
谢朝渊靠进椅背,闭了眼:“嗯。”
王让想劝不敢劝,只能算了,与他说起别的事情:“二皇子那边,已经悄悄送信出府,联系上了那常珂,之后必要闹出事情来。”
谢朝渊随口“唔”了一声。
闹才好,闹得越大越好,京中只有乱了,他才能趁乱将人带走。
几日后,外城卫军例行巡查时,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中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,带回去一番查问,竟查出这些都是西戎来的探子,扮成大梁百姓已不知在京中潜伏了多少时日。
事情当即上报朝廷,那些西戎人被移交给大理寺严审,再两日后,大理寺官员连滚带爬赶进宫中,将审讯来的结果呈给乾明帝。
当日,还在兵部衙门当差的李桓便被提进了大理寺。
大理寺狱内,李桓蜷缩在阴冷湿臭的茅草堆中浑身发抖,那些审讯的衙差虽还未给他上刑,但他知道,他这条命算是到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