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外门庭冷清,衙役都在打瞌睡,被击鼓声吵醒,十分不耐烦地轰人:“去去去,没事击什么鼓!”
祝云璟坐在车里听着外头衙役的骂骂咧咧,眸色更沉,府衙这般态度,也难怪那曾家人肆无忌惮,敢明目张胆地杀人放火。
他下了车,走上前去,冷声问那几个还要赶人的衙役:“都这个时辰了,知府大人还不坐堂吗?无事谁会来击鼓,自然是有冤屈要述。”
衙役头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见他衣着不俗,不像是普通富家子弟,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,倒是没之前那么盛气凌人了,犹豫之后问他:“你要告什么人?”
“扈阳商会的曾家,告他们在我铺子上杀人放火,知府大人管吗?”
那几个衙役顿时瞪大了眼睛,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,反应过来后又开始赶人:“赶紧走,没事跑这里来闹什么闹!”
“闹?”祝云璟轻眯起眼睛,“这曾家是天王老子吗?还告不得了?”
好巧不巧,他刚说完,那曾耀祖也带着人出现在了衙门口,还没走近就极为嚣张地嚷道:“听说有人来衙门告我曾家杀人放火?这青天白日的含血喷人还有没有王法了?我铺子都被砸了大庭广众下无数双眼睛都看着,我还没告呢!”
祝云璟转过身,面无表情地冷眼望向对方,那曾耀祖一愣,随即哈哈笑了起来:“竟是你,你可让我好找,这回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!你够胆的啊,竟敢叫人砸我曾家的铺子?”
“礼尚往来而已。”祝云璟淡道,在来之前,他确实吩咐人去砸了曾家的铺子,出了口恶气。在这扈阳城里敢这么做的,怕是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了。
曾耀祖都来了,这事官差不得不管,他们终于被请进了衙门里头去,那叫张柳壬的知府打着哈欠升了堂,见到祝云璟先给下马威:“见了本官怎么不下跪?”
祝云璟冲一旁的曾耀祖抬了抬下巴:“他不也没跪。”
张柳壬看那趾高气扬的曾耀祖一眼,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罢了罢了,有什么事赶紧说来。”
祝云璟和曾耀祖把事情分别说了,都一口咬定自己是苦主,对方欺人太甚,那张知府听罢一拍惊堂木,怒目向祝云璟:“你光天化日之下使人砸了别人的铺子,还敢恶人先告状!好大的胆子!”
“他先烧我铺子的。”祝云璟沉声提醒道。
“你可有证据?”
“有人证。”
“你店中伙计自然向着你说话,怎可做人证。”
曾耀祖得意洋洋地瞅着祝云璟,祝云璟微微摇头:“张大人,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