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间那丞哥儿大着胆子来与温瀛敬酒,直言日后定要高中,入朝堂为温瀛这位皇帝陛下效忠,鞠躬尽瘁。
凌祈宴坐在温瀛身侧,撑着下巴晃了晃手中杯子,将杯中酒倒进喉咙里。
一直到夜色浓沉时,饮宴才散。
回到寝殿,温瀛叫人送来热水,为凌祈宴更衣梳洗,凌祈宴故意闹他,抱着他的腰不许他动。
温瀛抬手,摸了摸他的脸:“几岁了你?”
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,凌祈宴像小孩一般耍性子,他好似醉了,面有红晕,仰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温瀛:“穷秀才,那个丞哥儿,长得好看吗?和十六岁时的我比呢?”
温瀛的面色沉下,似还认真想了想,回答他:“比不了。”
凌祈宴抬手拍他:“你竟然还要考虑,谁许你考虑的?”
温瀛的手捏上他下巴:“你在想什么?”
凌祈宴气道:“我讨厌他,他看你的眼神太露骨了,瞎子才看不懂他在想什么,哼,学了一肚子学问都喂了狗,竟想着做佞臣。”
温瀛登基六年,枕边只有他这位君后一人,不是没人打过后宫的主意,给皇帝送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,敢当着他的面勾引温瀛的,这却是第一个。
要不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,他当时就该叫人将之扔出去了。
温瀛轻眯起眼:“你会介意这个?”
“我不能介意吗?苏家的小孩都能叫我爷爷了,我哪还比得上外头那些鲜嫩的小娘子小郎君,气人。”
温瀛心知他这是又在说胡话,在他身前跪蹲下,将他双脚摁进热水中,一边帮他揉按一边说:“你多少岁,我便也多少岁,也没少人打你的主意,还有那胆大包天的想给你塞人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凌祈宴被他捏得轻“嘶”了一声:“你动作轻些,臭秀才。”
温瀛抬眼,目光中有转瞬即逝的笑意:“如何?我说的不对?”
“好嘛,你是陛下,你说的都是对的,是我不对,行了吧?”
凌祈宴抬起湿漉漉的脚,轻轻踹他一下:“混账。”
温瀛又将他的脚掌捉住,在脚心上狠狠揉了两下,揉得凌祈宴身子都软了一半,终于老实了。
温瀛低下声音:“日后他进了京,考试也好,为官也好,单看他自己的本事,我不会因他是太皇太后娘家人就给他恩典,他是什么样的心思,也与我无关。”
凌祈宴当然知道这个,他就是看不顺眼那小子罢了。
片刻后,温瀛跪起身,身体往前倾,贴到他耳边:“君后殿下这般本事,朕怎敢对不起你,真有那一日,只怕朕的江山都能被你折腾没了。”
热意让凌祈宴的耳根一阵痒,他伸手推了推温瀛,心里终于舒坦了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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