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莨沉声道:“你未做过我信,可你怎么确定,你兄长也半点都不知情?”
“那你告诉我他当真这么做,到底能得到什么好?!我之前就说过你对他一直就存着偏见,在你眼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,你凭什么这般怀疑他?!”
“我不知你兄长做没做过,可他与刘崇阳勾结是事实……”
“你非要这么对我吗?!”祝雁停通红的双眼里滑下眼泪,“我已经答应跟你走了,你就不能放我兄长一条生路吗?非要对他赶尽杀绝吗?!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针对他?!”
“雁停……”
“你别喊我的名字!”祝雁停挥开萧莨伸过来的手,“你若非要这么做……”
他扯下那从不离身的玉佩,是他们成亲那日萧莨亲手交给他的,与萧莨的成对的那一块,用力砸出去,玉佩跌落地上,四分五裂:“那你我之间,便有如此玉!”
萧莨的眼瞳狠狠一缩,拔高声音:“雁停你冷静一点!”
“我冷静不了!怀王府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苟活!更不可能不管不顾地与你走!”祝雁停的眼泪流了满面,望着萧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仇人,“你根本理解不了,我母妃死时,我病得昏迷不醒,我父王未来看过我一眼,是我兄长衣不解带地照顾我,从小到大一直是他在为我挡灾,我欠了他,可我如今不但帮不了他,我的夫君还要对付他,我就算再狼心狗肺,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闻不问,你为何要如此,为何非要如此……”
“我并无此意!针对的亦非怀王府!”萧莨上前一步想拉过他,祝雁停用力将之推开,踉跄往后退了两步,转身摔门而去。
萧莨没有去追,呆怔半晌,弯腰拾起地上那碎成几瓣的玉佩,颤抖着手握进手心里,轻闭双眼。
成亲那日的喜悦仿佛还历历在目,转眼便什么都变了,萧莨的心中一片悲凉,他与祝雁停之间,为何就成了这样?
将碎玉收进木匣子里,萧莨勉强平复住心绪,又拿起那本奏疏,他尚未来得及与祝雁停说,奏疏写完他其实就已经改了主意,打算重拟一份将怀王摘出去,无论刘崇阳做的那些事情怀王知不知情,他能做到的底线也只是为了祝雁停,对怀王只字不提。
深吸一口气,萧莨坐回桌前,重新提起笔。
两刻钟后,有下人进门来,低声禀报:“大人,郎君他突然叫了车,似是回去怀王府了。”
萧莨蹙起眉:“就他一人?”
“带了几个下人。”
“……珩儿呢?”
“小郎君尚且安睡着。”
沉默片刻,萧莨喃喃道:“我知道了,无事,让他回去冷静冷静也好,珩儿在,他会回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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