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鸢突然觉得有些讽刺,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担?她过的不好,而她的亲生母亲却一直想将她往火坑里堆。
没有人是不渴望亲情的。
岑鸢打?柜子,拿了一床干净的被子出来:“这个是前天刚晒过的,干净的,你要是不想睡我睡过的那床,可以换掉。”
说完以后,她走到门边,“需要我给你关灯吗?”
商滕摇头:“不用。”
沉默片刻,又说,“晚安。”
岑鸢笑了下:“晚安。”
然后开门离?。
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,商滕看着岑鸢刚刚拿出来的那床叠好的被子,??后还是将?重新放回衣柜。
房间是岑鸢的,有她生长的痕迹存在。
墙上的海报,以及书架上那些因为年岁太长而?始泛黄的书本。
他随手拿了一本,是初中的数学教材,第一页就写着她的名字。
岑鸢。
一笔一划,写的格外认真。
光是透过那两个字,他都能想象到,她刚领到新书时,认真且虔诚的在书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商滕垂眸轻笑,指腹轻轻抚摸过那个名字。
好像还挺蠢的。
他把书放回去,??旁边竖着一本相册,他取下,翻开。
照片的顺序是按照岑鸢的年龄来的。
婴儿时期还是一家三口的合影,后来等她再大些了,就只剩下她和周悠然。
她小小的一个,穿着影楼劣质的裙子,额头还贴个红点,傻乎乎的盯着镜头看,估计是摄影师嫌她表情过于僵硬,让她笑笑。
谁知道她笑起来更僵硬。
相册翻到后面,她长高了不少,穿着舞蹈的练功服,在教室里压腿,柔软的身子折下来,身上不见一丝赘肉。
太瘦了,应该多吃一点的。商滕想。
她第一次拿奖,站在舞台上,手里抱着花束,拿着奖杯,??的看着镜头。
像是隔着漫漫年岁与商滕对视。
原来岑鸢也有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。
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做?么呢,往返各个城市参加各种竞赛,不爱说话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孤僻的要命。
如果他们能在这个时间相遇的话,该多好。
商滕把那张照片抽出来,悄悄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。
卑劣如他,想把岑鸢的可爱珍藏,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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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榕镇待了这么久,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。
那天周悠然拉着岑鸢的手,说了很久的话。
都是各种叮嘱,她全然不说自己舍不得她。
但字字句句都在表达着不舍。
岑鸢抱住周悠然:“不用太久,等我处理好寻城的事,我就回来,再也不走了。”
周悠然没说话,只是一直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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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寻城后,岑鸢先回了趟家,把东西放好。
都是一些周悠然给她装的腊肉?泡菜,其实这么多,她也吃不完。
但她也知道,这些是周悠然觉得自己力所能及的一点事,如果自己还拒绝的话,她肯定会难过。
东西很多,她想着改天让商滕带回去一点。
她刚到家没多久,江祁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,立马从学校赶回来了。
一起过来的还有林斯年。
好些天没见,他好像又长高了点。
岑鸢泡好茶端出来,笑道:“刚到家,还没来及的收拾,所以有点乱。”
桌上放着切好的水果以及糕点。
江祁景拿了块哈密瓜,咬了一口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你明天有空吗。”
涂萱萱今天早上给她打过电话,这几天的客单有点多,后天好像也有客人约了。
岑鸢有些遗憾的?口:“明天好像没空。”
江祁景动作停了,把手里还剩一半的哈密瓜扔进垃圾桶里:“哦。”
他不再说话,而是拿着遥控器看起了电视,偶尔岑鸢问他?么问题他也一副没听到的样子。
林斯年眉头皱着,撞了他一下,小声警告他:“你他妈别这么过分。”
江祁景干脆站起身,手指勾着书包背带挂在肩膀上:“走了。”
也不看岑鸢一眼,径直开门离?。
岑鸢起身跟过去,但他走的太快,等她出去的时候,人已经进了电梯了。
林斯年在旁边,为难的用手蹭了蹭鼻子,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说出口:“明天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展出,他前几天还担?你不回来,今天萱萱告诉我你回寻城了,他高兴的立马就打车过来了,本来是想给你门票让你去的,结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