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彦默默地抬起双手,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不要被破坏。到了这时候,别的都不用想了,小心点别被苏仪这小疯子不小心弄死了才是最重要的。
轻轻的两声咔嚓声,冰冷坚硬的手铐锁住了顾彦的双腕,紧接着脖子上也是一凉,同样冰冷坚硬的项圈锁住了他的颈项。这套项圈和手铐似乎是一体的,顾彦暗中用了点力,无奈的发现双手被死死地固定在颈后,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。
脖子上要命的刀锋终于移开了,顾彦松了口气,正想趁机转身,一副漆黑的眼罩就在这时蒙住了他的双眼,完全的密闭,完全的漆黑,不透一丝光线。
突乎其来的黑暗让顾彦本能地绷紧了身体。对于极度依赖视力的人类来说,突然被剥夺了这一感官是非常可怕的体验。顾彦努力睁大眼睛,试图看到哪怕一点点光线。但是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有那么一会儿苏仪什么都没有做,顾彦觉得自己孤零零地被抛弃在了这片与世隔绝的黑暗中。纯然的黑暗让他感到莫明的惊恐,于是,当苏仪再度有所行动时,顾彦几乎是感激的。他顺从地张开嘴让苏仪把一个圆圆的东西塞进他嘴里,那东西非常大,当两边的系带在脑后扣紧时,顾彦发现自己合不上嘴,也无法说话,就连咽口水都十分困难。
“呜呜!” 顾彦恼怒而又不安地低吼着苏仪的名字,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。苏仪在他耳边轻笑一声,然后拽着他的项圈迫使他跪坐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。你怕我会逼着你报告你的感觉,对不对?” 苏仪的声音轻快而又柔和,“现在你可以放心了,我不会逼着你说的。至少今天不会。今天……你什么都不用说。” 苏仪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,“只需要尽情享受。”
顾彦又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呜呜声,苏仪不知道他想说什么。但是紫涨的欲望已经从散乱的浴袍前襟间探出头来,显然顾彦,至少是顾彦的身体,已经开始享受这一切。
第116章 (115)
无论顾彦的身体是怎样不知羞耻地背叛了他,此刻的顾彦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享受。他其实是有些愤怒的,无论是对苏仪的逼迫威胁,还是对自己可耻的反应。
从偷袭到亮刀,从手铐到项圈,从剥夺视力到禁止语言,苏仪极其罕见地采取了强势和暴力的手段,步步紧逼,而他竟无还手之力。
这种被强迫的禁锢让他感到深深的屈辱,这是在强势的威胁之下被迫屈服的屈辱,完全不同于他以往自愿的退让。
或许是他一直都习惯了苏仪的弱小无害,于是当苏仪突然露出獠牙时他才会如此措手不及。当苏仪扑倒他的时候,的确他一个肘击就能砸断苏仪的肋骨,然而与此同时,如果苏仪愿意,完全可以一刀割断他的颈动脉。
是的,苏仪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杀了他,脖子上残留的轻微刺痛提醒着顾彦。苏仪,软萌可爱的随他揉捏的苏仪突然变得那么危险,顾彦在愤怒、屈辱和惊讶之外,渐渐感觉到一种奇特难言的兴奋。
永远比顾彦本人更没节操的身体再度背叛了他,欲望急不可耐地跳动着,引得苏仪轻笑出声,令顾彦愈加无地自容。
然而他对这一切一点办法也没有。随着项圈上的锁链被轻轻拽动,他只能踉跄地站起身来,跌跌撞撞地跟随着苏仪的牵引往前走。
脚下从冰冷的地砖到木质的地板再到松软的地毯,顾彦知道苏仪牵着他走到了客厅。然后苏仪命令他,“跪下。”
顾彦僵硬地挺立着。如果苏仪再度用刀顶着他的脖子,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屈服。但是现在,仅仅因为苏仪的一句话就跪下?绝对不可能。
就在顾彦看不到的地方,苏仪似乎沉默了很久。就在顾彦以为苏仪最终会不耐烦地用刀逼他就范的时候,却听苏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“好吧,不跪就不跪。脾气那么犟,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顾彦头皮一麻。苏仪会拿他没办法?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!接下来只怕还有不知道多少奇怪的手段正等着他呢!
从无数次惨痛教训中得来的经验果然非常可靠,紧接着顾彦就感觉到手铐和项圈的连接处被慢慢往下拽,他不得不极力后仰着身体,不然就会被坚硬紧锢的项圈勒得无法呼吸。
项圈被越拽越低,顾彦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折断了。随着颈部的压迫感越来越强,他只有非常努力地一次次拼命吞咽,才不会被泛滥的口水呛到气管里。
剧烈滑动的喉结似乎吸引了苏仪的注意,顾彦突然感觉到温热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喉结,在他惊呼之前又被尖利的牙齿取而代之。
顾彦僵硬了。他猛然意识到他将自己最脆弱的颈项完全暴露在了苏仪面前。不需要刀,不需要任何工具,只要苏仪用力一点咬碎他的喉结,他就会因为气道塌陷而窒息。这是最原始的、任何一个捕猎者天然就会使用的技巧,无论是捕捉老鼠的猫,还是猎食野牛的花豹。
再一次,他的生死再一次掌握在了苏仪手里。虽然很确定苏仪不可能真的杀了他,顾彦还是感觉到强烈的恐惧和隐秘的兴奋。他不断颤栗着,喉间滚动着艰难而又粗重的喘息,随着苏仪的牙齿沿着他的气管走向慢慢游移,时不时停下来轻舔啃噬,他渐渐产生了一种幻觉,似乎下一秒苏仪尖利的牙齿就会撕开他的喉咙。
这种幻觉是如此真实,以致于当咬住他颈项的牙齿慢慢合拢时,他真的感觉到了濒死的恐惧。疼痛,窒息,惊恐,绝望……以及最原始的欲望在这一刻猛烈地爆发出来,仿佛是作为一只雄性生物的可悲的本能,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,也要挣扎着在这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。
残酷的捕猎者在猎物窒息之前松开了牙齿,显然并不急着置他于死地。然而侥幸逃过一死的猎物并不会心存感激,已然喷发的欲望不可能中途停止,他一边发出低哑模糊的嘶吼,一边在极度的羞耻和屈辱中恨不得一死了之。
濒死的恐惧让高潮格外激烈,窒息和缺氧又让身体格外敏感,顾彦几乎被这双重的摧残吞噬殆尽,从身体到灵魂都不再属于自己。
然而他偏偏又是清醒的,虽然他无比希望自己能晕过去。他能听到苏仪愉快的轻笑声,能意识到自己作出了怎样丢人的反应,能感觉到颤抖的双腿再也无法维持艰难的平衡,无力地跪倒下去。
终于,他还是跪下了。顾彦自嘲地想。再犟又有什么用?再强壮的非洲野牛,被花豹咬住脖子之后,终究也是要跪下的。
但是,野牛会被花豹咬得射精高潮吗?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冰冷的嘲讽质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