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对上视线,夏书的脑袋就跟当机了似的,支支吾吾了半天,还是问出了口:“你今天……你今天不拍戏……吗?”
“手破了。”何屹远伸出了那被锋利手术刀划了道口子的手。
“啊……哦……对……”一连三个单音节,夏书脸上挂满了恍然大悟,片刻后,他又关切地问,“那……那擦药了吗?”
“擦了。”何屹远一顿,又补充道,“擦的你给的药。”
夏书完全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,因为何屹远的一句话,他脸上瞬间洋溢着喜悦。
何屹远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:夏书喜欢自己喜欢的这么明显,为什么他能脑补出各种奇怪的情况来?当时的自己真的有脑子吗?
夏书并不知道何屹远在想什么,拉了拉被子,把半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,企图掩藏自己的喜悦。
然而,他高兴起来时,杏眼都是弯弯的,可爱乖巧的不行。
何屹远忍不住伸出手,想揉揉夏书的脑袋。
夏书脸上的表情一僵,瞬间躲了过去。
何屹远的手悬在半空中,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管家李叔跟他说的话。
夏书对他的回避,应该是有难言之隐。
为了不让夏书不舒服,何屹远顺势往前又倾了些,把放在另一边床头柜上的笔抓在了手里:“拿只笔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夏书偷偷舒了口气,嘟囔着应声。
何屹远装模作样地在本就写写画画了不少字的剧本上随便划了两笔,然后才继续看剧本。
字没看进去几个,倒是瞄了埋在被子里的夏书好几眼。
夏书从时而喜悦时而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时,突然想起问自己昨天到底什么情况。
“那个……我昨晚……是喝醉了吗?”
“嗯,半杯红酒。”
“那、那我是怎么……回来的?”夏书对昨晚的事完全没印象了。
何屹远放下笔,打量了一番夏书脸上的表情,确定他的确忘得一干二净了,回答他:“司机把我们送回来的。”
“我身上、身上的衣服呢?”夏书满面狐疑,他喝醉了酒竟然还有换睡衣的意识?
“……你自己换的。”何屹远想到夏书平时那么避着自己的接触,为了他的那份“难言之隐”,选择了撒谎。
夏书听到这话,更不相信了。
他喝醉了之后应该不会有那种精力和意识去换衣服的。
但是自己的接触恐惧症又是的的确确存在的,确实也不该有人能帮他换,男神……男神也不行。
想到这里,夏书无奈地接受了何屹远的说法,但表情也垮了。
不能跟何屹远接触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,也一直因为这自责不已,生怕何屹远误以为自己讨厌他。
何屹远以前就知道夏书想什么很好猜,现在知道了夏书喜欢自己,就更好猜了。
夏书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,何屹远都能有把握把他在想什么推测个八-九不离十。
两个人这样“你沉默我猜测”的游戏没玩多久,房门就被人敲响了。
夏来的声音透过门扉传进来:“夏小书?李叔说你醒了,我来看看你!”
夏书怔了片刻,从床上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