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需要。”沈珩走到江知禺身后,单腿跪在床边,弯下腰撩起了病号服的衣摆,雪白的绷带交错缠在肌肉线条利落漂亮的后背上,并没有出血迹象,他简短出声:“没破。”
刚才护士换药的时候他也在旁边,江知禺的伤口他一直都是隔着衣服看到的,刚刚真正直面到那些触目惊心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,他才知道江知禺伤的有多重。
“真的很痛。”江知禺别过脸,眨也不眨的和沈珩对视。
“那我喊医生过来。”
“不用,”江知禺拉住他的手,沈珩早就猜到了他在卖惨,也没说话,就这么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。
江知禺被他凉凉的眼神这么看了半天,心里也有点发毛,他现在很多时候都看不明白沈珩,可以说自始自终他就没有了解过。
所以他站在只能厚着脸皮黏着沈珩,也真让他得逞了两次,他觉得这方法还挺可行。
“很晚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江知禺冲他示意自己身边的空位,有点羞涩的眨眨眼:“床给你暖好了。”
沈珩觉得他莫名其妙,他甩开江知禺的手,“我留在这里只是怕你又去打扰我的家人,别得寸进尺。”
他也确实累乏的厉害,回到陪床旁边坐下的时候没一会就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。
沈珩有点洁癖,虽然医院的床单被套每天都换,他也只把最外面的外套给脱了,躺在了床上。
他缩起身子背对着江知禺,心情沉重的看着面前两片布艺窗帘在眼前轻轻晃动,没一会就闭上了眼睛,呼吸声浅浅的。
因为累着了,所以他这一觉睡得很沉,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,但窗帘还紧闭着,睁眼的时候入目是大片透着光的深蓝色调。
他微微动了下身体,就感受到了后颈处传来的温热呼吸,以及胸口被手臂环住的熟悉触感。
见他动了,江知禺从后面亲了亲他的耳垂:“你醒了,早安。”
沈珩对于他这种行为只是稍微有点惊讶,已经算得上见怪不怪了。
他很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,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下。
这床是单人的,一个人睡正好,昨天晚上不知道江知禺是怎么硬挤上来的,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,只要沈珩轻轻推一下,他就能立刻后背着地摔在地上。
他没说什么,下床去洗漱了。
*
江知禺在医院住了两周,他出院的时候,沈珩已经开始收拾回京城的行李了。
本来以为可以度过个安稳的假期,没想到却在医院过完了整个年。
江知禺出院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,都是些皮肉伤,只要不再继续反复撕裂,很快就能完全恢复。
沈珩在家里往行李箱中放衣服,苏月华带着狗在厨房和他的卧室中进进出出。
“小珩啊,要不要带点干货去吃?”
“醉蟹要吗?你工作那里应该没有吧。”
“水果带着好吧,在飞机上饿了也能吃一点,橘子苹果,葡萄我也帮你洗一点好吗?”
“不用了妈,飞机上会放餐的,饿不到我。”沈珩看着她笑了笑:“而且我后天才走,这些你都留在家里吃吧,我就不带了。”
苏月华叹了口气,也没再动作,只是靠在房间门口,看着沈珩的背影轻轻叹气:“今年过年,妈妈都没怎么看到你。”
沈珩脸上的表情僵了两秒,随后冲她一笑:“等我在那边稳定下来了,我就把你接过去。”
“真的吗?”苏月华睁大了眼睛。
沈珩笑着点头: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小狗在客厅不知道碰倒了什么东西,咚的一声,随后就是一阵惨烈的奶狗哀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