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禺在他看来瘦了挺多,状态也不算好,心里正憋着不满,所以絮絮叨叨的继续道:“要不是我给他打了十万块钱,你这个院估计也住不了几天。”
“什么?”江知禺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:“你给他打了钱?”
“对啊。”楚烨从车上下来,一扭头被江知禺冷若寒潭的脸色和目光吓了一跳,他走到江知禺身边,碰了碰他的胳膊:“怎么了这是?脸色这么难看?”
江知禺并没答他的话:“你们怎么联系上的?”
楚烨愣了一下,他抬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:“你住院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,说…”他突然翻了个白眼:“说你在他那儿,打扰了他过年,实在太麻烦了,让我联系你的家里人把你接走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你等等,我查下通话记录啊。”楚烨一边伸手解开大门密码锁,一边低头翻着手机,翻了半天,他身体一顿,把手机伸到江知禺面前:“大年初一。”
江知禺把手机接过来,看着那几分钟的通话,觉得格外刺眼。
通话上的时间,正好就是那天他在医院苦苦哀求沈珩留下来不要走,沈珩不愿意答应,却在没多久后莫名其妙对自己缓了态度,还说要回家给自己做饭的那个时间段。
原来沈珩那时候只想着把他送走,连着施舍似的给他的那点好,都是因为要趁自己不备拿走手机而已。
楚烨还在一边喋喋不休:“不过他这么对你,我也没让他舒服了,几句话就把他给说的不敢回嘴,哈哈哈,江二,你可得好好谢谢我,你出院这么快,应该用不了十万块钱,剩下的钱就当给他的辛苦费,以后别找他了,想通点,我把郑云琛他们也叫过来,跟咱们一起玩多开心?”
“我看喻霄对你也念念不忘的,你俩要是还能搞搞,就复合了算了,我看也成。”
“你对他说什么了?”江知禺把视线从手机转到楚烨的脸上。
“什么?”楚烨话音一停。
“你那天打电话,跟沈珩说什么了?”江知禺冷静道。
“那就多了去了,反正都不是啥好话。”楚烨摸摸下巴,认真思索了两秒。
江知禺深深地吸了口气,以压住心底暴戾的情绪:“不说这个,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到没有?”
“嗯,查到了,那个男的就一普通大学生,家里就这么一个,不过有件事挺好玩的。”楚烨挑了挑眉,在江知禺的注视下继续道:“他爹妈都在我家底下的一个分公司上班。”
江知禺若有所思的听着。
“但该说不说,我还是得劝劝你,人家啥也没干,你不能这么损……”
“我损?”江知禺冷笑一声:“他他妈抢老子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损?他敢这么做之前,就要想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”
楚烨在他眼前挥了挥手:“江二?”
“走。”江知禺圈住他的脖子,转身带着人往外走。
“你现在能去哪?”两人本来站在玄关,楚烨被江知禺这么一带直接又转了出去,他忙伸手带上门:“在我家呆几天吧。”
“嗯。”江知禺嘴上答应,脚下脚步片刻不停:“这么久不见了,去酒吧喝点。”
楚烨眼睛一亮:“行啊,这过个年我都快憋死了,你也不在,郑云琛天天和喻霄待在一起,今天得多喝点,不醉不归。”
江知禺没说话,只是冲他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角。
凌晨的时候江知禺把一夜之间被他灌的吐了好几回,醉的晕到不省人事的楚烨送回家里后,在客厅里一直坐到了天亮。
…
傍晚的时候,沈珩终于把自己的新房子收拾了出来。
这间其实从各种意义上都算一间新房子,房东装修好以后工作有变迁,一直在外地没有回来,就搁置了,但是后来觉得空在那里有点浪费,就找中介挂了出去,恰好那天沈珩和何越一起来看房,一眼就看中了这间。
原来的主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,屋子的装修大多以暖调为主,米白色的布艺沙发,茶几边还放了几张毛茸茸的地毯,赤着脚踏上去软绵绵的。
吊灯和顶灯都是小羊皮的暖黄色灯,有好几个颜色,暖色亮起来后,像是给屋内的人身上都披上了一层暖烘烘的毛毡,而像窗帘这些装饰,也大多以米色杏色为主,很干净,看得人也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