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国之后,在我手下工作,跟着我跑过许多重案,虽然年纪小,但意识、反应不输经验丰富的刑警。”
雁椿讶异地看向言朗昭,这位亦师亦父的精英警察从未这么直白地夸奖过他。
“他在犯罪心理分析这一块出类拔萃,总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摸清犯罪分子的想法。
他不愿待在调查中心,要去基层历练,所以去了骊海。”
言朗昭继续道:“骊海哪一桩要案没有他的身影?最难能可贵的是,骊海的兄弟们都特别喜欢他,说他是最优秀的顾问。”
言朗昭目光沉沉地凝视雁椿,“可我这优秀的徒弟,却跑来跟我说,他勉强像个正常人,随时可能变成他父亲那样。”
雁椿语塞。
言朗昭摇头,“你怎么就不肯相信你的优秀?”
“不是。”
“还说不是?”言朗昭说:“你给了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。
你时刻想着约束自己,这倒是没错,但约束过头,并不是好事。
你的小相好都找上门来了,你还躲。”
雁椿局促道:“我怕……”
“怕伤害他?可你们都是成年人了,你还被年少时的烦恼困扰。”
言朗昭说:“你不妨试试,和他敞开心扉,任由你们的关系发展。”
雁椿还是没有信心,“真的可以?”
言朗昭的视线沉静下来,“换一个人,我不会这样建议你。
但既然这个人是你最痛苦时的支撑,你为了他而改变,那我觉得你可以相信他。
你暂时不相信自己,但可以相信他。”
雁椿沉默了很久。
言朗昭又说:“换一个角度想,并不是你伤害他,而是他是你的枷锁,他在管束你。”
管束,枷锁。
雁椿蓦然抬头。
言朗昭温和地笑着,那视线里有长辈的关怀和期望。
他喉咙发涩,“我知道了。”
来首都一趟,虽然没有给心中的问题找到答案,和言叔的一番长谈,却让雁椿坚定了几分,迫不及待想要回骊海见荆寒屿。
不过还有一件事,也是他来调查中心的目的——淡文,那个杀害大学生,将其尸体装扮成枯叶骷髅的少年。
言朗昭听雁椿说完,抱臂沉思,“你判断他可能受到蛊惑,有人唆使他犯罪?”
雁椿点头,“他好像在畏惧什么,只在一次审讯中表现出异常。
言叔,他和以前的我很像。
黑影如果还活着,一定会再次盯上像我一样的人。”
言朗昭说:“这十年来,每当有恶性少年犯罪事件发生,我们都会追踪黑影,但他好像消失了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