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尘一身上有太多谜。
荆重言打量着雁椿。
也许已经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少年,雁椿觉得他的审视少了许多威力,而自己也终于能够淡然地回视。
荆重言并不掩饰眼中的鄙夷,开口时却已经转向荆寒屿,“我不记得斌奇邀请了外人。”
荆寒屿说:“他是我的家人。”
荆重言不屑地笑:“我以为你早就放弃了。”
雁椿浅皱起眉,荆重言对荆寒屿的揶揄让他很不舒服,这并非因为荆重言针对他,而是因为,确实是他丢下了荆寒屿。
荆寒屿说:“你今天叫我来,是想和我聊放弃和坚持?”
他的从容和不加掩饰的轻蔑触怒了荆重言,“我给你索尚的一切,你却要和这种人同流合污!”
荆寒屿故意看了眼李斌奇,“我没理解错的话,李先生才是你的继承者。
你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不太好吧?”
李斌奇打着圆场,“家人哪有不争吵的?争吵也是因为心里有对方。
来,先吃饭。”
荆寒屿道:“饭就不吃了,提你们的要求吧。”
李斌奇还想缓和气氛,荆重言已经愤而离席,万尘一也起身,“我去看看荆先生。”
荆寒屿年少时和李斌奇接触不多,但短暂的交流已经足够他看清,李斌奇并非完全听令于荆重言。
荆重言想塑造一个继承人,但似乎没有成功。
“我们最近有些竞争,但市场的蛋糕只有这么大,索尚想往科技行业发展,这是高层定下的战略,尚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屿为产生摩擦,相信你也能够理解。”
李斌奇笑容和煦地说。
雁椿没发言,只是看着荆寒屿。
他想起荆寒屿说他和邻市专家辩论时像是站在光里,此时他明白了那种感受。
他眼中的荆寒屿又何尝不是站在光里。
“正当的竞争屿为从不排斥。”
荆寒屿冷笑了声,“不正当的竞争,屿为也不会就此认输。”
李斌奇沉默片刻,叹气,“寒屿,其实你只用适当向荆先生服个软。
屿为是你的还是你的。”
荆寒屿挑眉,“我不服这个软,屿为就不是我的了?”
李斌奇笑道:“论硬实力,索尚拿下屿为不会是特别费力的事。”
这就是直白的威胁了。
荆寒屿却一丝慌张和愤慨都没有表现出来,“谁拿下谁,现在还不好说。”
家宴草草收场,李斌奇最后向荆寒屿表达了自己也是身不由己,荆先生和荆夫人年纪都大了,做事难免有使性子的时候,贺竞林和荆飞雄的事更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。
荆寒屿假装没听懂,和雁椿一起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