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在首都混得开的得意。
现在听着眼前这中年男人的话,人家竟是这餐饮企业的大老板,对旗下所有分店有着说一不二的话语权!
陆则与对方交流却不卑不亢,没有丝毫不对等的感觉,平时更没听陆则吹嘘过自己都认识什么人、都有多少能动用的人脉。
那几个中年人年纪不小了,没学到人到壮年应有的睿智与豁达,却学到了迈入中年后伴随而来的市侩与自私。
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。
当然,江老没去想过的现实问题是,要是拿陆则当对照组,那么收一百个学生也不可能满意的。要是能满意的话,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对陆则又爱又恨了。
师徒俩一起回了褚家,谁都没再提刚才的事。
老张那边却没听陆则的,还是找人问了下是怎么回事。陆则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,知道陆则去了哪个包厢的人自然不少。
陆则进包厢后没把门关上,送陆则到包厢门口的服务生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大老板一发问,服务生马上把那番对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
老张没想到会有这么狼心狗肺的学生。
需要老师名头时想也不想就亮出老师名头,觉得老师拖累自己后又想请老师出面低头,这都是群什么人啊?
这边消费不低,想要预定包厢,那都是要成为会员的。
陆则不和他说,大概是觉得有这样的“师兄”太丢脸了吧?
老张说到做到,当场叫人把对方的会员资格给取消了,以后都不让对方享受预约包厢待遇。他就一个搞餐饮的,做不了太多事,只能让对方别吃着自己的菜做这么恶心人的事!
江老那学生结账时,服务员一板一眼地将老张的意思转告给对方。
对方吃了一惊:“为什么?”
服务员说:“这是大老板的意思,我们并不清楚原因。”
出于职业操守,服务员不能对顾客口出恶言,语气还是得可客客气气。不过她刚才听了全程,觉得这几个人连那么老的老人家都欺负,真不是东西!
其他人面面相觑。
付账的人怒道:“不就是个小酒楼,敢这么对顾客,迟早倒闭!”说完他把账单结了,怒气冲冲地离开。
谁会想到他牵了这个头,不仅没说动老师,还把患者家属破格给的会员资格给丢了——他把聚会地点定在这里,就是想摆显一下自己门路广、人脉多,谁会想到居然会丢这种脸!
……
第二天一早,陆则和江老一起飞回去。
陆则本来担心江老会受昨晚的事影响,结果早上一看,江老比来时还精神。
江老一把年纪还这么精神矍铄,绝对不仅是因为饮食有道,心态调节也是很厉害的。
他尤其不怕和人起冲突。
若非如此,他也不会和那么多人结仇。
陆则放下心来。
回到省会,陆则直接去停车场开自己停放在里面的车送江老回家。
送完以后,陆则给裴正德打了个电话:“老师,我回来了。”
裴正德心情很复杂。
以前陆则是自己爱徒,自己要多喜欢有多喜欢。
现在知道陆则偷偷拱了自己地里的小白菜,裴正德心里酸得不行。
他那么可爱乖巧的女儿,居然要被人叼走了!
“回来了就过来。今天中午喝冬瓜薏米排骨汤,夏天喝最适合。”裴正德说完自己早早准备好的汤谱,又轻咳一声,企图让自己更有未来岳父的尊严,“我给你师母煲的,既然你要回来,顺便给你喝点好了。”
顺便,绝对是顺便,他才不是觉得首都那边气候不好,天气闷热不说,空气质量还差,特意煲了这利小便、清暑热的汤给这小子调理调理。
“好的。”陆则一口答应,又给徐淑珍那边说了一声,开车前往裴家。
徐淑珍也是从网上知道陆则和裴舒窈在一起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