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海望着和虎头、铁头玩的乐呵呵的平安,心中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:闹心!
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,苍海一抬头看到胡师杰嘴里叼着个烟锅子,烟锅子上还栓着一个装烟丝的小布袋子,正向着自家走了过来。
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,伸手给胡师杰拿了个小板凳,示意老爷子坐下来。
胡师杰摆了一下手,自顾自的蹲在了厨房棚子下面,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言不发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苍海这也窝着心呢,自然也没有张口说话,于是一老一少便这么相对沉默着,空气有点儿凝重。
抽完了一袋烟,胡师杰磕完了烟锅子,然后上了新烟叶,点上了火抽了一口冲着苍海说道:“老大婆娘把平安的钱收走了”。
“我知道,平安刚才说了”苍海微微的点了一下头,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事情了。
胡师杰又沉默了几秒钟,这才抬头望着苍海说道: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平安这辈子想找个婆娘怕是没什么指望了,现在老大家的也就是来安了。现在娶个婆娘不容易,就说咱们这边,彩礼啊七七八八的整套一走下来,没什么二十万出头根本不成,娶个婆娘进家全都老少都得脱层皮……”。
苍海听着,并没有打断胡师杰的话。
苍海知道这是事实,现在这里娶个媳妇还真得这个价钱,彩礼没有十万也得有个八万吧,要求再高一点,一个新房要在县城也得是三四十万的,就算是不在县城在镇上那一个小院子怎么说也得十大几万,再加上一辆车子,这娶媳妇的成本对于任何一家都是不小的压力。
胡师杰继续说道:“老大婆娘说的也对,来安这边弄好了,他们这才好张罗平安的事情,就算是平安娶不着媳妇,等着到了以后平安两口子也能帮衬一下”。
苍海听了直接问道:“胡大爷爷,这话您自己信么?”
就来安的性子,以后胡明山两口子都不一定指望的上,还想着照顾平安?
“……”。
胡师杰被苍海这一句话给堵的哑口无言。
自家孙子来安什么性子胡师杰怎么可能不知道,现在跟在胡明山两口子的身边,给他找个工作不是这个太苦就是那个太累,要不就是嫌弃人家给的工资不够高,标准的高不成低不就,现在一年有大半年都是啃老,就算是去外面打工,每个月胡明山两口子还得贴个大几百一千的,这种人养活自己都有问题,还能指望以后照雇平安。
可是胡师杰又不好说,因为无论是平安还是来安都是他的孙子,现在马上又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,平安指望不上,那么也只能指望着平安的。
就在这个时候,砍竹子的李立成回来了,肩头扛着十来根长长的竹子,竹子不粗,也就是差不多两根手指的粗细,竹子上的分杈什么的都被砍掉了,只留着竹稍头还要一些小碎枝。
老头扛着竹子稳稳当当的来到了苍海家的厨房门口,一歪肩把肩上的竹子放到了地上。
“老哥,海娃子”
李立成冲两人招呼了一声,便走到了两人的身边,摸出了口袋里的烟散了一圈。
“你们这是干什么呢,一本正经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