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他好像才十六七岁,温温柔柔,特别乖巧听话,看着比谁都干净,要不是家里困难,估计不会答应林小深干这龌龊事。
因此林小深一直心存愧疚。
但青影好像并没有怪他的意思,反而自责地说:“抱歉林先生,我只是个替身,帮不了您什么,也无法替您求情。”
林小深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离开这三年,这个单纯得跟张白纸似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,他又气又急:“你是怎么跟陆秋辞扯到一块儿去的?你怎么会给他当替身?”
青影低声说:“我需要钱,需要很多。”
林小深几乎是咬碎牙地闭眼,妈的,你没钱我他妈有啊!你问我要啊!找那混蛋干嘛?丨可他随后又想起,三年前自己“死”了。
......早知道该写份遗书的,操!
林小深突然睁眼朝顾铭朗吼:“顾铭朗我再问一遍你放不放?!”
陆秋辞:“哥,听见了么?放开他。”
顾铭朗依旧不动,甚至手上力道更重,不容商量的语气:“你先放。”
青影雪白的脖子上渐渐被掐出了一圈红痕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他看着陆秋辞,眼眶微红:“先生......”
陆秋辞的眸子暗了暗。
忽然,他不知道从哪儿抽出只针管,在顾铭朗看不见的地方,对着林小深的手臂直接扎了下去,然后推药进去。
林小深猛地瞪大双眼,也是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,自己的疼痛功能紊乱综合症还没有治好。细微的痛觉被无限放大,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嘴唇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。
那一刻,顾铭朗好像明白了什么,目眦欲裂:“陆秋辞!!!”
陆秋辞将针管偷偷扔下桥,看着顾铭朗说:“我数一二三一起放。”
‘‘三!,,
两个人纹丝不动。
林小深痛到头晕目眩,还能分神地想,这俩真不愧是兄弟。
终于,顾铭朗率先做出让步。他从保镖手里接过枪,上了膛后松幵青影,往后退了一步,对陆秋辞说:“现在,放他过来。”
手枪对准青影后脑勺,又补充了句:“别耍花招,你知道我的枪法,绝对不会浪费一颗子弹。”
林小深也被推了出去,陆秋辞抬手,以同样的动作对准林小深,“放心,我也从不浪费一颗子弹。”
百发百中的枪法,绝对的准头。
江宁大桥上,所有车辆已被提前疏通。
两个男人各拿一把枪,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对峙着,林小深跟青影一步步往前走,就像走在刀尖上,下一秒可能就落入地狱。
只需要一声枪响,无论是谁的,他们都会死。
擦肩而过的瞬间,林小深听见青影愧疚道:“抱歉林先生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林小深没说话,忽然加快脚步往顾铭朗的方向走去。
“砰!”
两把手枪同时扣住了扳机。
林小深跟青影一起僵住了。
下一秒才反应过来,是烟花。河岸边不知道是谁在放烟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