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话,逻辑上倒挺合理。
结果,土豪不愧是土豪。
他理直气壮地告诉言落月:暖暖啊!他当然是当做暖暖在养!
言落月:“……”
时间回到现在,言落月扪心自问,大概是做不到把异火当做暖暖养。
但无论是帮助异火在炼器中提升,还是为异火讲解材料特性,言落月都愿意去做。
将用到材料大致这般地粉粉介绍了一遍,言落月又和异火配合着,运行了一遍炼器时引导口诀。
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,言落月屏气凝神,面上浮现出专注神色。
她盘膝落座,双手掐诀,指尖隔空挑起粉色火苗,遥遥对着炼器炉一指,轻叱道:“去!”
下一秒钟,整座炼器炉炉膛都被照亮,火焰倒映于言落月晶亮眼眸。
她有条不紊地把材料依次投入炉中。
罗盘炼制,开始了。
……
足足过了两个半时辰,炉膛里火光才熄灭下来。
粉色小火苗在煅炼材料同时,自身也获了来自材料滋养。
这让它增长了不少经验。
尽管这只是它第一次炼器,但因为言落月引导手法当,炼器品质极佳缘故,“落英缤纷”体态明显比先前增大了一圈。
小火苗兴奋极了,它刚刚窜出炉膛,就蹦迪似,在言落月面前摇曳跳跃个不停。
别说,它节奏感居然还不错,言落月下意识就它打了两下拍。
直到差点唱出“套马杆”调,言落月才回过神来,轻咳一声,检视起炉里成品来。
只炼器炉里,一只赤色罗盘静静地躺在炉底。
罗盘上分别设有指针、凹槽,只需把相应物品放入凹槽,指针便自动引向类似气息。
在阳光映照下,赤色罗盘上暗光流转,三镀纹路说明了它作为灵品法器身份。
法器品级,与材料身、火焰质量、炼器炉等级、炼器师修为,还有炼器师手法,都有着密不可分关系。
如果有人在外面说,一个炼气期修士,居然能够炼制出灵品法器,想必要引来不少人大声嘲笑。
就连鲁家少主人这个公认炼器天才,也是在筑基期才能炼出灵品法器,而且做不到每一次都成功。
如果一个炼气期修士都能轻易炼出灵品法器——那,她究竟该有何等超手法和技巧,才能弥补上修为上硬伤?!
言落月眼睛都不眨地捻起罗盘,拿在手里看了看,感觉没有让自己失望。
稍作索,她就罗盘起了个名字。
“嗯,让我想想……炼制你异火是一朵小可爱,需要你找蛇蛇也是个小可爱,厚颜无耻一点,我也能算个小可爱吧。”
“这样好了,这个罗盘名字,就叫做‘小可爱们’吧!”
别问为什每炼出一件新装备,言落月都要它们命个名字。
问就是游戏玩家恶趣味。
言落月打开足足包了好几层手帕,露出里面珍藏一枚小小蛇鳞。
即使已经离体许久,那枚蛇鳞仍然碧绿晶莹,宛如美玉。
鳞片表面上凝结着一片清凉翠意,让人了就忍不住心生喜爱。
言落月小心地把蛇鳞转移到罗盘凹槽上,下一秒钟,罗盘指针忽然疯狂地转动起来。
一呼一吸之间,指针转向渐渐稳,它坚决地指向了一个方向。
“红色……”
炼制“小可爱们”时,言落月指针浮现不同颜色,来表达气息远近。
其中由近到远,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,依次递进。
而红色含义是,近在咫尺。
看到指针颜色,言落月有点惊喜,又有点惊讶。
难道小蛇悄悄溜走后,其一直没有离开太远,而是始终在附近盘亘吗?
要真是这样,言落月固然少了一个探底鲁家理由。
但若小蛇能安全自在地生活,那言落月也真心地为它感到兴。
顺着罗盘指向,言落月很快就找到了此行终点:龟族外围一个院。
在抬头看院门那一刻,久违记忆渐渐于脑中苏醒。
这里,不是她最开始遇到小青蛇那个院吗?就是用来招待过路修士那个。
言落月记,小青蛇最初就是从这个院逃跑吧?
心下渐渐升起一种预感,但言落月脸上神色仍然沉着。
遵循着罗盘指引,她来到一处墙角,掘开地面,很快就发现了被埋在土下一枚蛇鳞。
碧绿而轻盈一片,细小精巧,和蛇蛇留言落月那枚别无二致。
但这里,并没有小蛇身影。
“居然是这样。”言落月终于想通了此中关节,低声自语了一句,“看来这片鳞,应该是小蛇当初留下。”
她记小蛇逃跑后第二天,就下了一场冬雪。
这枚蛇鳞多半在那时掩盖在雪下,开春时又被融化雪水冲刷到墙角,渐渐被浮尘掩埋。
直到今天,它又被言落月重新发掘出来,就像是捡起一个时光缝隙里失落故。
微微摇头,言落月半开玩笑地想着:小青蛇在院里留下一片鳞,又在自己桌上留下一片鳞……这都第二回了,鳞片有这容易掉吗?
她只过家养猫猫掉毛,还没过野生蛇蛇掉鳞啊。
不过,这和毛茸茸们飞毛场面还不一样。
言落月想象了一下满地洒落亮晶晶鳞片样,觉自己也蛮可!
把第二枚鳞片也叠放进罗盘凹槽,言落月重新拨动了指针。
“好吧,果然还是要去如意城看看……嗯,先去学堂,叫上江先生好了。”
这样话,一旦猜测被证,他们就可省略中间环节,现杀现埋……咳,言落月意是,这样就可直接把恶□□件掐灭在萌芽之中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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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弯弯照九州,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在言落月炼出灵品法器,用罗盘按方向索骥时刻,如意城鲁家地下密室里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地下密室墙壁上,镶嵌着十余个灵珠作为能量昼夜灯笼,但光泽都被调到最低。
这是因为魔域里终年缺少照明,一天里日出时间很少,大分况下只明月悬空。
所和月亮光泽接近淡淡光亮,就是大多数魔物们最喜欢亮度。
在这样昏暗密室下,任何物似乎都自带一层令人恐惧色彩。
即使只是一道映在墙面上拉长身影,似乎也被渲染犹如屠刀一般。
又或许,那正是一把屠刀影。
被好生供养在锦绣堆里异母魔,不知何时离开了它舒服巨大软塌。
它拖着长长、还在分泌羊水身体,围绕着墙角笼盘了一整圈。
异母魔镰刀似前肢举起,不断拨弄着笼锁头,偶尔还戏弄般戳进锁孔里,别出咔哒咔哒机簧响声。
这做当然很没有必要,但这正是魔物乐趣之一。
就像是松鼠自己松果做好标记,再埋进土里那样。
这只异母魔也一样。
它动不动就把自己食物从笼里拿出来,圈在手心或者地上看一看,扒拉两下,确认食物还新鲜后,才把它重新塞进笼。
因为异母魔这个种群,天性就喜欢这样做。
这把锁头才新换上三天,锁芯就已经被异母魔拨弄到锈卡坏地步。之前锁头们,也无一不是这个下场。
上一次,就是借着锁头坏掉这一点点助力,笼里小蛇才获了一个逃脱机。
但有了上次经验,现在即使笼门大开,异母魔也不容许小青蛇在它眼皮底下逃脱了。
对于异母魔检查食物这套流程,小青蛇显然已经熟悉到厌烦。
他冷冷地掀开眼皮上瞬膜。
漆黑如曜石瞳仁里,倒映出异母魔青紫色影,还有它双腿之间缓缓滑出东西。
空气里腥味大作,魔物羊水和发臭血味混成一团,那是异母魔又分娩了一个无用魔物崽。
异母魔镰刀似前肢,勾穿了小魔物身躯。
它把这个新生小东西送到嘴边,嚼都不嚼,咕噜一声做了一个吞咽动作,就把食物含下了肚。
直到完整地做完这一套动作,异母魔才反应过来什似,青面獠牙脸上,露出了一股扭曲狂喜神色。
“等等,你刚刚……是不是……你没能……”
从分娩再到把食物咽下肚,在这个过程里,它没有感觉到那股轻微麻痹!
这是否能够说明,它已经具备了将这只食物完全消化前提,可把食物吞咽下肚?
下一刻,异母魔拉长粘稠口水,从它大牙突出嘴角一直低落到笼顶。
晶莹碧绿小蛇察觉到口水丝,厌恶地挪动了一下身体。
他翻开瞬膜,深深地看了异母魔一眼。
这一眼却只换来对方意忘形大笑。
“确已经可吃了……这一眼看我不痛不痒,不痛不痒啊!”
几乎是迫不及待地,异母魔用自己镰刀弯钩别开锁头。
它生拖硬拽地把小青蛇扯出笼,勾着小蛇血迹斑斑身体,把它放到镰刀前肢较宽地方。
要知道,这条小蛇妖鳞片和血肉里,自带一股难解毒性。
这也是为何这只选择了毒物为食异母魔,对它如此执念。
若在往常,异母魔是不敢赤着前爪钩,肆无忌惮地接触小蛇。
因为在很短时间里,这条小青蛇毒性,就令异母魔皮肉溃烂一大片。
但是今天,不知是小青蛇太过虚弱,还是异母魔吃下那些毒物,终于由量变转化为质变。
这只小蛇妖被异母魔放在手上,揉圆搓扁了好一,居然也只是令异母魔皮肤轻微瘙痒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