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碗先喝了一口汤,狼吞虎咽的一大口,差的儿噎着。我听过喝水能噎死人的,以为那是笑话,现在发现不是,我真的被那一大口噎着了。
霍寒川在我背后轻拍了几下,等我那口气顺回去后,我也知道我的形象基本上都没了。
霍寒川拿了桌上的手帕给我擦衣服上撒上的汤,一边擦一边问:“很难喝吗?”
我摇了下头,是挺不给他面子的,其实不是难喝,是我喝的太急了。
我如果不饿的时候能够维持我矜贵的人设,可是当我真的饿极了的时候,那些修养就都顾不上了。本来那些也是假的,我的清冷矜贵是我塑造的人设。
我当年演乞丐非常像,那时候导演是刘导,还因为我的演技给了我一断特写镜头。为了那一段特别镜头,我连着喝了十碗大米汤。
演的□□裸的逼真。过后刘导说,你这个样子跟真的饿过了一样。我没有好意思跟他说,我是曾经这么饿过。不是肖家养不起我,是我那时候脾气倔强,被罚了说不让吃饭我就真不吃饭,肖南山从那时就说我不是个善茬,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特别愚蠢,怎么能跟自己肚子过不去。
我看着还在尝味道的霍寒川轻咳了声:“好喝的。”
看我能坐稳了,霍寒川坐到我对面,把牛排给我切成一块块的,虾肉他大约是看我来不及细吃了,先帮我把面包片抹上奶油,夹上培根煎蛋青菜递给我,我沉默着接过来了。
等他的披萨做好后,我已经吃了一份牛排,两个三明治了,他把披萨切成四块,我又吃了两块,等再吃第三块时,他轻笑了声。
让他笑吧,这就是我的正常饭量,以前跟他一起吃饭的时间大多数是早上跟晚上,早上简单,晚上我就吃了一盆草,他以为我是小鸟的胃。
但现在成猪了,我没有抬头,只低头吃,形象既然已经没有了,也就不在意了。
那个披萨他没有吃,都让我吃了,他烤的很好吃,也有可能是我饿极了,上面的大虾鲜甜,芝士很浓,我吃完了整一个10寸的大披萨,两个三明治,外加两碗蘑菇汤,还有大半只龙虾,全都吃完后我吃撑了,坐在凳子上一点儿都不想起来了。
霍寒川也没有让我帮忙收拾碗筷,我坐在凳子上看他收拾,他身形高大,现在只穿了牛仔裤跟一件白衬衣,系着围裙的样子跟平日里一点儿都不一样,仿佛年轻了很多。
我低咳了声,我不能用‘年轻’这个词,霍寒川并不老,他不知道是天生基因好,还是常年户外锻炼,根本看不出今年已经三十六了,平时西装革履看着顶多三十岁,而现在换上这样的衣服,跟大学生差不太多。
他做饭熟悉,收拾厨房也自然,没一会儿就把厨房收拾的一尘不染,然后又把一篮子水果洗了,端到桌上:“现在吃水果吗?”
我摇了下头:“不用了。”
我还撑的慌,他也知道,所以他笑了下:“我一会儿带你出去走走。我们去山林。”
他去收拾了包,包挺大的,我问他:“我帮你背着一些,你分开。”
他摇了下头:“我再给你收拾一个包。”
还要一个包?这不会要住在外面吧?
幸好给我的包不大,里面装的是望远镜,也不是很沉。
等收拾好后,我们两个就出发了,在飞机上俯瞰这座岛屿的时候觉得并不大,可是当走起来的时候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头。
好在进了树林后,里面的温度降下来了,二十多度,温度很适宜,遮天蔽日的树木成了天然的遮阳地。
我偶尔会抬头看看树,因为树上偶尔会有各种鸟儿,这里的鸟儿颜色多样,五颜六色,在碧绿的树叶中比较明显。
除了小鸟好看外,其他的也很好看,这片树林一看年代就很远,有很多参天的大树、缠绕的藤萝、繁茂的花草,交织成一副副美丽的画卷。
这片树林布置的非常漂亮,除了这个,还有其他的风景,有搭建的雨棚,有半旧的树屋,这里有很多人工的痕迹。看样子这座岛屿经过他们的修整了。
我在一条瀑布前停下了。这条瀑布从对面的高崖上垂下来,落在深潭里,激起了一片飞扬的水花,水花卷着又潺潺的流向了远方。
有成片的蝴蝶飞过,溪边鲜花锦蔟,绿草成荫。
霍寒川把我背上的包拿下来了:“在这里休息下吧。已经下午五点了。”
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,等吃完饭已经快2点了,也就是我们现在已经走了三个小时了。不知不觉就走了这么久。
这个瀑布在河流边,背靠断崖,头顶空旷,所以阳光照射进来了,我也才发现原来是夕阳了。
我把包里的水递给霍寒川一瓶。霍寒川问我饿不饿,我沉默了一下才咳了声:“不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