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部陷入床铺的那一刻,他不自觉绷直身体,长年独居,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,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,都需要他用一点时间消化和适应。
床铺是标准的一米八双人床,躺下两个成年男人宽度刚好。
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,两人之间空出一段距离,仿佛隔着一条河,衣角间的距离都相对安全。
安静片刻后,原本平躺的周衍忽然侧过身子,两人中间的河瞬间窄了许多。
入眼的是景逸宸的侧颜,看久了,令人心折。
周衍不免在心里感叹,他和景逸宸居然也会有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,不吵不闹,不打架,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和平共处。
“景逸宸,”他悠悠开口,无缘无故问,“你每次都这样吗?”
景逸宸望着天花板,声音平静:“周先生指的是哪方面。”
“有心事的时候,或者是心情压抑的时候,你总是喜欢用工作麻痹自己,对吗?”周衍难得正经八百地想聊聊,语气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和冲撞,变得很认真,还存着一丝好奇心。
景逸宸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,目不斜视,发出一声很轻的声音:“嗯。”
“你这样不会突然暴毙吗?”周衍也学会了景逸宸的心直口快,懒得拐弯抹角,毒舌天性逐渐暴露。
天知道,他在电话里得知景逸宸昏迷的消息时,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。
据说长年不生病的人,如果突然病了,可能会命不久矣,身体长时间被压榨,很容易崩坏一病不起。
他的父母就是突然之间离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