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昨晚宣兆还在他的怀里,宣兆说“柏言,是真的,我喜欢你,是真的”,宣兆的呼吸很烫,宣兆亲吻他的喉结,宣兆睫毛濡湿,颤抖着要岑柏言抱住他,紧紧抱住他.
昨晚的一切都真实且美好,直到现在,岑柏言闭上眼还能描摹宣兆身体的每一寸曲线、宣兆脸上的每一丝表情,怎么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?
宣兆.他那么那么爱的宣兆也没有了。
岑柏言粗喘着气,只觉得头疼欲裂,他深深呼出一口气,用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。
他和宣兆朝夕相对,他不相信宣兆不爱他。
宣兆对他的感情,是岑柏言此刻唯一的支点。
岑柏言重新捡起手机,按下了宣兆的号码。
只要宣兆告诉他,柏言,我是和你开玩笑的,他就可以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
不,不用,宣兆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解释,只要宣兆回来就够了。
——我可以接着自欺欺人,我可以一辈子都做傻子,只要你回来。
岑柏言只要一个宣兆。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.”
岑柏言一遍遍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,一遍遍地点开微信置顶里那个星空头像,他给宣兆发消息,发语音,他问宣兆在哪里,问宣兆吃过早饭了没有,早晨风很大,有多穿一件外套吗,新阳比海港更潮湿,腿有没有疼.
然而没有回复。
从天亮等到天黑,岑柏言始终等不到宣兆的只言片语。
落地窗外,夕阳完全沉入了海平线,最后一丝昏黄余晖也消失了。
岑柏言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窗外,原来已经入夜了,整整一天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