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了。”岑柏言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,“我占用了你的东西,你也利用了我,宣兆,我们两讫了。”
“好,”宣兆喃喃道,“好,好啊。”
“以后——”岑柏言顿了顿,“你要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,你要报复谁、利用谁都好,都和我无关。”
宣兆猜想自己此刻应该是有些狼狈的,还好岑柏言没有转身,还好。
岑柏言双手在口袋里紧攥成拳,停顿几秒后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脚步声在耳边渐行渐远,直到彻底消失。
宣兆依旧安静地倚在墙边,其实他什么也没干,但就是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,左膝瑟瑟发抖,靠着墙缓缓坐了下来。
宣兆看着这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地方变得一片狼藉,被撕碎的纸页散落的到处都是,一片手掌大的纸屑落在他脚边,上面是他写下的一行字——柏言是猪,总是赖床。
在这行字旁边,是另一个嚣张的字迹,写着“恭喜宣兆荣获最佳养猪人称号”。
他甚至能想象岑柏言坏笑着趴在床上写下这行字时候的样子。
宣兆缓缓勾起唇角,然而笑意还没抵达眼底,就重新黯淡了下去。
如同这本日记,宣兆觉得自己也被撕碎了。
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矫情什么,在这段关系里,他始终是冷静且抽离的,他像一个旁观者,冷眼看着岑柏言是如何一点一点地陷入他编织的谎言里。
为什么他现在还会疼,这么这么的疼。
钻心的痛楚从左膝盖骨的位置一点点泛滥开来,宣兆的视线莫名有些模糊,他用手臂遮着双眼,继而后脑勺一下下地磕着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