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哈.”岑柏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一般,仰头笑出了声,他笑得眼圈发红、鼻头酸涩,嘲讽道,“我知道你喜欢我,你说过的,宣兆,你自己记不记得?”
宣兆记得,宣兆怎么不记得。
他那时候自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,他对岑柏言说过太多信手拈来的情话,岑柏言每次都像获得了什么宝物一样,总要雀跃许久。
他说假话的时候被当成真话,现在他说真话了,却要被当成假话。
自作自受啊,宣兆在心里对自己说,你真是自作自受啊!
“我没有骗你,不是假的,不是的,”宣兆喉头一涩,竟然有了几分哽咽,“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,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,我不知道——”
说出口的辩驳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。
宣兆闭了闭双眼:“柏言,对不起,可是我真的——”
“够了!”岑柏言突然低吼一声。
他身体里压抑着的那座火山终于迎来了彻底的爆发,苦苦维持的那张叫做“体面”的面具碎了个彻底,岑柏言双目猩红,一把抓住宣兆的衣领,手臂用力,把宣兆推到了墙上。
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宣兆,咬牙切齿地说:“宣兆,你配吗?你配说‘喜欢’这两个字吗?”
拐棍“砰”一声掉在了地上,宣兆感觉到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。
“你还想玩儿我到什么时候?你非要见到我因为你要死要活彻夜买醉才觉得有成就感是不是?你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眼前是为了什么,是为了要亲眼看看你把仇人的儿子折磨成什么样了吗?”岑柏言抬手,重重一拳砸在墙面上,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,“好,好啊,我承认我他妈没睡过一个好觉,我承认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|逼!够惨了吗?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?够不够满足你的虚荣心了?啊?!”
宣兆颤声说:“不是这样的,柏言,你别这样.”
“别这样是哪样?”岑柏言眼底满是血丝,“是你他妈先说分手的,好,分手就分手,我不是没了你宣兆就活不下去了,你他妈以为我有多下|贱?挥之即来呼之即去,你当我是什么?你养的一条狗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