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门,空气中飘着某种熟悉的香味。
他一时却没想起是什么香味。
老城的房子几乎都被改造成了民宿或者商铺,充满民族风情,隔音效果却不佳。
斯野听见外面的叫卖声,想起靳重山的铺子外是本地人每天都会光顾的菜市场。
铺子在一楼,院子和厨房卫生间也在一楼,斯野往楼下走,刚下两步梯子,就看见靳重山。
视线相触的一刻,斯野下意识别开眼。
夜里有多放浪,白天就有多害臊。
他也想不到自己能容纳靳重山到那种程度。
想不到自己会在车里摆出那样近乎原始的姿势。
想不到自己能发出那种不该属于自己的叫声。
当黑夜在他们的披星戴月中被日光取代,他突然无法像往常一样与靳重山说早上好。
“早上好。”靳重山已经上到他面前,站在矮一阶的地方。
他左右转着眼珠,可靳重山的气息笼罩着他,他最终不得不将视线转回来。
那一步台阶给了他们平视彼此的机会。
斯野受不住这么近的、品尝过对方身体后的对视,又要转眼,却捕捉到靳重山眼中意味深长的探寻。
换做以前,他一定不明白靳重山在观察什么。
但现在,他像一夜之间开窍,只销这一瞥,就看懂了靳重山的心思。
这!个!人!
在!观!察!他!痛!不!痛!
斯野脸颊噌地窜红,这变化自然落在靳重山眼里。
那片灰蓝色的湖水漾过一丝光,是明晃晃的不错心情。
好在靳重山没有问出来,只道:“来吃早餐。”
斯野跟着下楼,洗漱之后,才反应过来刚才嗅到的香气来自什么。
靳重山居然蒸了小孩脸盆那么大一碗虾肉蛋羹!
喀什远离海洋,但新城的市场里买得到活虾。
蛋羹浅黄,嫩滑得像布丁,上面铺着蜷缩的虾仁,个大饱满,散发着芝麻油的浓香。
靳重山拿着两只勺子,其中一只递给斯野。
斯野舍不得吃,很俗气地拿着手机找了半天角度。
见靳重山要开口,斯野连忙道:“马上马上!”
手机却震了一下,浮窗跳出靳重山的头像。
斯野不明白此时靳重山给他发什么,点开一看,居然是刚出炉的蛋羹!
靳重山说:“可以吃了吗?”
那张照怎么看怎么好看,不止是因为刚蒸好,而且角度和滤镜一看就是经过网上教程调教的。
“哥,你跟谁学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