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小天使如果看到防盗,说明购买率不够哦若不是他事先言明过只教资质优异的少年,只怕很有些半大小子的爹娘能拉下脸来跑进族学混课听。
“今天还是去我院里打坐?”洛九江系好了头发,手臂也熟练地搭上了寒千岭的肩膀,“我央后厨的袅烟姑娘做了深雪花糕,你可是有口福了。”
“下次吧。”寒千岭叹了口气,反按住洛九江的手。他抬起手臂后袖子便滑下一段,露出他腕上缠绕的一串佛珠,“我今日要回去侍奉母亲。”
听到“母亲”两个字,洛九江原本开朗愉悦的表情不由一紧,眉头也极微小的皱起一些:“伯母那边,还是我和你一起……”
寒千岭心知他在担忧什么,轻拍了他的手背两下:“不必。你放心,我今晚还是会回来的——深雪糕这样的佳肴,自然是你特意为我备下。我怎敢不仔细消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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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起寒千岭的身世,那可真是一件尴尬的事。
他母亲本是玳瑁岛上陈氏一族的姑娘,十余年前出岛一次后就再无音讯,等再独自回到玳瑁岛上后,不但身怀有孕,而且神志疯癫,口中整日唾骂不止,性格凶恶异常。
没人能从寒千岭母亲口中问出寒千岭父亲的身份,作为一个父不详的孩子,“寒千岭”这个名字是他小时候自己取的。
自小到大,不少人面前背后嘲笑议论过他的身份,非婚生子、私.生子,甚至是……奸.生子。
当初洛九江因为这事偷偷套过不少碎嘴小子的麻袋,他曾经捉住过一群言语异常肮脏的少年,当场逼他们脱光了衣服,拿绳子绑成一串,光屁股扔到处无人的浅海去。
后来听说那群少年是身上挂着海带遮着私.处回家的。
至于那些对寒千岭身世评头论足的女孩子,洛九江虽不会对她们做什么,可一旦知道了便会不假辞色。
对于好友的这番作为,寒千岭当然不能毫无察觉。他对这些谣言向来一笑置之,但面对洛九江的维护依然十分领情。
随着他天赋修为越发出众,关于他父亲身份的猜测就更是众说纷纭。但在大家还在左右猜测的时候,寒千岭已经以一种十分奇妙的方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。
锅里的肉粥渐渐漫出诱人的香气。寒千岭仔细盛好一碗,捏了个寒冰诀将其温度调至恰好可以入口,便周到地端到了陈氏床前。
“该用餐了。”
他熬粥用的是上好的麒麟灵米,不但灵气四溢,美味香滑,有强身美颜之效,更是能当做辟谷丹使用。一餐可保五日不食。
不只是食物珍惜异常,陈氏卧房中的一切,像是那块有清心安眠之用的翠玉枕、冬暖夏凉镇定情绪的赤绒被、枕畔身为下品法器,足可安神养气的宫花扇、内藏千首名家所做乐曲的听蝉盒……无一不精致,无一不昂贵。
寒千岭平日衣着朴素,起居吃用更是简单。他身为少年天才,洛氏对他多加拉拢,对他比一般的族内子弟更好,月俸节礼更不用提。
不少人都对一件事抱有疑问:平日的这些优待似乎并未让寒千岭生活的宽裕一些,他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?莫非真是他天生穷酸,吝啬成性,一枚灵珠都不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?
这样想的人若来看看陈氏的厢房,一切疑问就会迎刃而解:如此炊金馔玉般的日子,就连一般的族中客卿也难以维持。
陈氏眼神呆滞麻木,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,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。寒千岭轻柔地扶她坐起来,在她背后垫上两个软枕,领口处也小心地掖上柔软洁白的饭巾,用调羹在碗中搅了搅。
“你这个瞎眼烂舌的贱种,披着人皮的畜生……”在吃了一勺肉粥后,陈氏似乎是涨了些力气,一直喃喃念着的骂声更大了些。
寒千岭表情平静,连眉毛都不动一下,手中依然稳稳地舀起一勺正好的分量,仔细专注的递到陈氏口边,在她吐出一个恶毒字眼嘴略张大的时候喂了进去。
陈氏一边咽着口中的粥,一边浑浊不清的喷吐着一串串肮脏的词句,粥沫不断从她嘴角飞溅,都被寒千岭轻手轻脚地拭去。
这番举动很有些麻烦,为了防止粥会在耽搁中变凉,寒千岭就一直捏着法诀,保证那粥被微火煨着,能保持在那个恰到好处的温度。
从十岁以后,寒千岭已几乎不再和陈氏进行任何交流——她听不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