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沨说完从书包里掏出充电线插在床头柜上的插座里,自然地绕开那个让我面红耳赤的置物架,把手机放在红漆斑驳的桌上,又关上大灯,只留玄关的一盏昏暗的射灯,“睡吧。”
模糊的灯光里我看见他平躺在床上,两只胳膊交叠在脑后,没有盖被子。
房间里没有空调,只有一扇绿色的,带着锈斑的老电扇,“吱呀吱呀”送着风,窗帘被吹得起起落落。
我猜江沨还没有睡,于是开口叫他,“哥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有点儿害怕,所以才想跟你住一起。”我坦白道。
当我下了飞机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,却没有那种久违的感觉,有的只是心慌和无措。
“但是现在不太怕了。”我看着他的背影说。
因为即使这个地方是陌生的,江沨和我也不算特别熟悉,但他是我的哥哥。
“睡吧。”他说。
## 14
汽车站里,各色各样的人背着大包小包行色匆匆,有从各个乡镇到省城或是更远的地方谋生存的,也有拎着天南海北的特产盒子要回家的。
我和江沨挤在排队买票的队伍里。
前面的阿姨背上绑着一个小娃娃,正在竭力地扭头看向我们,我想了想,从背后把书包拽到前面来,拉开侧边的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,是之前杨小羊塞进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