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我,我……谢谢哥。”
从孩童时代就缺席的一句家长的认可终于到来了,更何况这是江沨。
我不知道其他人在收到这句评价时是不是像我这样,喜悦的同时夹杂着难以抑制的羞涩。
连一句通顺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招手拦下路对面的一辆出租车,在车掉头的间隙里又说:“好好想想,别被别人左右。”
可是你不是别人啊。这句话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嘴边,在我的舌尖滚了滚又被咽下去,我问:“哥,你能等等我吗?”
等我追上你,等我有底气说出那句话。
出租车的远光灯照射过来,仿佛把我们分割成明暗两个世界。
我不知道江沨有没有听懂我背后的意思,他什么也没问,只是在拉开车门之前说,“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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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和江沨能同校一年还是他答应的等我,都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力。
杨小羊经常在晚自习睡眼朦胧地抬起头担忧:“江晚,你这样不会累病吗?”
我说不会,然后把她数学卷子上最后空下的大题步骤补全,放在她桌角。
如果不是海城一场七十年一遇的暴雨,我可能会维持这样的紧绷弹簧一样的状态直到高考结束。
在全世界人都或期待或紧张地准备迎接新年时,海城的电视频道里连续多日播报着暴雨引起的洪涝,海水上涨、桥梁坍塌、直接经济损失达到数十亿元,伤亡人数日益增长。
天灾一向不讲道理,尽管后来经过种种研究分析把其部分归于人祸,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。
当然,这些对于当时的我和很多人来说并没有身处其中的历史沉重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