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次回来照旧拎了大盒小盒包装精美的礼物摆在餐桌上,头发却垂下两三绺,眼眶发青,西装外套搭在背后的椅子上,白色衬衫上褶皱横生。
一只胳膊肘撑在餐桌上按眉头。
我只匆匆扫过就进厨房帮陈阿姨端豆浆,上桌后照旧坐在餐桌另一头,江沨跟着坐在我旁边,递给我两片烤好的吐司。
“谢谢哥。”我小声说。
餐桌上异常安静,只有餐具偶尔碰撞在一起的叮当声。
“小浔呢?”江怀生端着杯子突然问。
“在楼上睡觉。”陈阿姨说。
她坐在江怀生左侧,一直保持着双手捧杯子的动作,好像在暖手。
我忽然意识到今天怪异的安静来源于陈阿姨。
往常如果江怀生回来她在餐桌上一定会问很多问题,在家待多久,公司怎么样,什么时候走,还会夸奖江沨又拿了奖,江浔长高了等等,边说边给江怀生夹菜。
今天从江怀生进门到现在她都没有主动说过话,我越过餐桌看到她手里的豆浆还是满的,目光低敛,眉头微蹙。
心里一个咯噔,难道陈阿姨发现了我和江沨的事。
是因为我在江沨房间里两天都没有下过楼?
还是在窗边和他接吻的时候被看到了?
又或者是昨晚和他做那种事的时候房门没有关紧?
我的手指紧紧地攥住玻璃杯,近乎绝望地回想着这两天和江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,恍然意识到我们的行为是多么大胆又疯狂,像是在刀尖上舔蜜,在悬崖上起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