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好了,正常,他们被赢了那么多分,有情绪正常。”席雨眠用前额在林驿桥头顶上蹭蹭,本来受伤了还挺郁闷的,这会儿他还担心林驿桥气坏了。
“打不过别人就使阴招,这辈子也得不到冠军。”
林驿桥说了这辈子最狠的一句话,席雨眠听了只觉得好笑。这好孩子说狠话听起来都那么善良。
张敬也觉得好笑,林驿桥平时脾气好,情绪稳定,基本上没生过气,今天可以算是最生气的一天了。他们以前室友曾经说过,桥兄对再不公平的事都没什么感觉,他们很好奇到底什么事能惹桥兄生气,今天张敬终于知道答案了。
“席兄,我认识桥兄这么久,就没见他这么生气过,他今天是‘冲冠一怒为红颜’了啊。”张敬不怀好意地开他们玩笑。
“哪来的红颜?”席雨眠还得装作不要太开心,“那是挚友。”
“好,好,冲冠一怒为挚友。”
校医检查了席雨眠的脚踝,判断应该只是扭伤,并没有骨头损伤,就嘱咐席雨眠尽量不要活动这只脚,可以柱个拐杖,这两天先用冰袋冰敷一下,等到消肿以后可以用点云南白药之类的。
因为宿舍没有电梯,上下楼太不方便了,而且宿舍里没有冰箱,林驿桥认为席雨眠这个周末最好是回家去。席雨眠本来还想明天和林驿桥过一天,后天林驿桥就要去帝都,一周后才能再回来。但为了不给林驿桥添麻烦,他还是决定回家。
林驿桥让席雨眠在一楼宿管处等着,自己上楼帮席雨眠收拾他的书包拿了下来。他本来还想背席雨眠去公交车站,被席雨眠拒绝了。
“这么远,你背过去不累死?我只是伤了一只脚的脚踝罢了,你扶着我,我们慢慢走过去。”
林驿桥帮席雨眠背着书包,席雨眠靠在他身上,手搭在他肩膀上,拖着左腿往前慢慢走。
“张敬说咱们赢了。”林驿桥告诉席雨眠。
“那肯定的,一分半钟怎么追得回二十几分?”
“你今天打得太好了。要不是他们后来老整你,还要得更多分。”
“枪打出头鸟,这也没办法。”
“他们输了还要搞你,就说明他们想让你负伤,减少训练,两个月以后就开始省里的联赛了,这安的什么心?”
“没事的,半个月一个月应该能好。”
林驿桥担忧地看着席雨眠,席雨眠感受到他的担心,说:“不会有事的,倒是你要去一个星期,一个人在帝都,我……”
“周老师和我一起去的,别担心。”
“帝都很冷,你有没有厚点的衣服?”
“周老师说招待所都有暖气的。应该没事。”
“都零下几度的,你根本没外套吧?只有校服是不是?”
杂罗的冬天,最低也就零下一两度,抗冷点穿件毛衣和校服外套也可以。
“你别管我了,自己把脚早点养好,马上就期末考试了。”
席雨眠当然不会不管林驿桥。他原本打算明天和林驿桥去逛街,假装给自己买件外套,然后让林驿桥先带去帝都穿的,但这个计划已经行不通了。他就要林驿桥陪他回家,让他今晚住在自己家中。
林驿桥在席雨眠家玩过一次,席雨眠的父母也都认识他。席雨眠父母在南郊中学附近,用自家的店铺门面开了家餐饮店,一天到晚都很忙,这会儿看见席雨眠带伤回来也就是问了一句,嘱咐席雨眠带林驿桥去厨房搞点饭菜吃,又去招待客人了。
席雨眠家是独栋的小楼,有四层楼高,一楼是店面,父母和他住在二楼,三楼和四楼是出租房,每层楼大概有八九十平方。席雨眠虽然老是说自己是城市贫民,其实他的家境虽比不上张敬,也并不算非常困难。
只是父母总在忙,也觉得孩子上高中了,不需要怎么管,平时对他非常放任,说好点叫自由,说难听点就是自生自灭。席雨眠就觉得他这样的家庭,要堕落起来也是很快的,反正父母什么都不管。高一时他就等于堕落了一整年,父母一丝都没有觉察。
这会儿他伤着回来,他妈妈还说让他自己去厨房搞点吃的。林驿桥把席雨眠扶到二楼,让他好好坐着休息,自己去冰箱里帮他找冰块,又去他的浴室找毛巾,包好了给他冰敷。
林驿桥来过席雨眠家一次,待过小半天,大体还是熟悉的。席雨眠家二楼有三个房间一个卫生间,他和父母睡的房间中间还隔着一个客房,卫生间就在客房里面。
二楼没有厨房,冰箱放在客厅。席雨眠家是典型的城市家庭,什么电器都有。电视机、电冰箱、电风扇。林驿桥有时会想要是他家能用上这些电器的话,父母生活应该会方便很多,但想一想似乎要多交很多的电费,也就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