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年面色沉静地盯着迟等,在默不作声了好几秒后,看起来叛逆起来的迟等败下阵来,他垂下眼睛,再不敢跟白年对视。
白年冷着嗓子说:“抬起眼睛看我。”
迟等皱着眉头,脸色严肃地抬起了眼睛。
白年看着迟等,脸上表情也略显严肃,他沉着嗓子说道:“在这件事情上,我需要承受的风险甚至比你要大。”
迟等不说话。
白年嗤笑了一声:“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大脑里是什么状况?”迟等反驳:“我没让您进去。”
白年说:“如果你不配合我,或者只是口头上配合我,那么我进入你大脑里会被当成一个十分危险的入侵者,这会导致我不一定能成功出来。
我如果不能成功出来,那么你也一定活不下去。”
迟等对于自己的生命问题完全不关心,他闻言甚至还畅想起来:“白老师,跟您一起死其实也不错。”
迟等说完顿了顿,他坐直身子,凑近白年,手指搭在白年的家居拖鞋上:“我觉得,跟您一起死在我的大脑里,我觉得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情。”
白年似乎早就料到迟等的不正常,以及他对于生命无所谓这件事,在停顿了两三秒之后,白年突然问道:“今天出去玩,开心吗?”迟等完全没料到话题转变会如此之快,几乎条件反射回答出了两个字:“开心。”
白年点了下头,语气平静:“如果死了,你就再也感受不到这种开心。”
白年看向迟等,在缓慢地眨了两下眼后,他挑了挑眉梢,脸上表情几乎带上了些轻微的挑衅。
迟等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白年的脸,白年虽然一言不发,但是迟等能从白年眼神中,看见明晃晃几个大字——你还死不死?迟等慢腾腾地垂下头来,他想白年之前说的,给他生命的意义这句话,确实是真的。
白年没有骗他,也真的是在赋予他生命的意义,也是真的在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