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爱民去世后,兰思思和兰思年两人加起来每天才不过七八工分,但因为兰爱民还在时几乎每天都是十工分,所以今年两人分到的粮食和钱也不算少,有大米面粉,还有红薯土豆玉米,孙婶的男人张叔和二狗子一起帮他们抬到板车上。
“娘,你看,那两个扫把星分这么多粮食呢。”余氏凑到刘桂花耳边道。
“哼,烂心烂肺的玩意儿,要是老二还在,那些粮食就都是咱们家的!都怪那两个扫把星,克爹克娘的糟心玩意儿。”刘桂花愤愤不平的道。
“算了,老二都没了,你还说什么?”兰田柱皱眉道。
“怎么,我说不得?老二是我肚子里出来的,我怎么就不能说了?”刘桂花的声音瞬间拔高。
兰田柱沉默了,任凭刘桂花在他耳边骂得唾沫横飞都没有再说一个字。
他们的声音很大,兰思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,林瑞海也在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竟是兰思思姐弟两的亲人,骂得最欢的是他们的亲奶奶,那恶毒的字眼一个一个往外蹦,活像是他们的仇人。
林瑞海感到了一丝同病相怜。
“别理她。”兰思思捏了捏兰思年紧握的手,狗朝着他们吠,他们没必要去理会。
兰荷花和兰俊生的目光也落在了兰思思的身上,兰荷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,她记得兰思思姐弟两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又瘦又黑,如今长了肉,皮肤也变白了许多,特别是兰思思,那小脸奶白奶白的,似乎一掐都能掐出一汪水,她不得不承认,兰思思比她漂亮多了,而她最讨厌的,就是比她漂亮的女人。
可是那又怎么样,她抢了她的工作,今后还能嫁给城里人,她才是真正的赢家。
其实兰思思的改变,得益于农场的食物,不止她和兰思年,就连黑的和碳似的二狗子吃了几次他们端过去的食物,如今都白了不少,孙婶毫不知情,只当是冬天捂白了。
兰美丽也看到了兰思思,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,乖巧的听着孙婶说话,嘴角含笑,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,和那天一脚踹翻她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,装模作样的,怎么看怎么讨人厌。
对于敌视她的目光,兰思思一个没理会,套用著名小品演员的一句话,讨厌我的人多了,你算老几?
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,村长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他们身上,当即沉下了脸:“今天这种日子还要给我添乱!兰田柱,婆娘都管不住算什么男人。”
兰田柱扯了刘桂花一把,让她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,兰爱军也警告的看了余氏一眼,让她别再撺掇他娘,余氏委屈的低下头,她说的可是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