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以前,他拿断手断腿这些意外事故也没办法的,只能帮患者将伤口清理后撒上药粉包裹起来,至于后面断肢长得好赖,真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
但上次姚主薄无意中路过军营,恰好看到他给一位摔断胳膊的士兵治疗,就顺口指点了他一句,让他清创上药后给伤者上夹板。

他当时琢磨了一下,确实有道理,于是他就试了试,等拆夹板时,那名士兵的手长得很齐整。

“是的。”戚应善平静地道。他垂下眼眸,遮住里面的黯然,他这条腿恐怕一辈子都得这样了。

反倒是戚家的其他人因为希望太大,失望也很大,一家人都难受得不行。

“老大夫,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您看他还这么年轻,要是治不好瘸了跛了以后可怎么生活啊。”

“对啊老大夫,想想办法吧,他还没娶媳妇啊。”

老大夫被他们缠得没法,只得沉吟道,“其实还有一个办法,那就是将腿再打断一次,然后重新接骨重新包扎,但不保证效果。”有了姚主薄那回无意中的指点,现在这个办法,是他举一反三琢磨出来的。他自己甚至还用了两三头羊来试验过。倒真叫他琢磨出来点东西,比如这骨头如何打断,在何处打,是有法门的,需要用到巧劲,不能盲目乱来。

听到这话,戚家人一时失语。

反而是戚应善,这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果决,“我治!”不就是再遭一次罪吗?为了能正常走路,他不怕。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维持原样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