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子不爬冰川,现在悠闲地走来走去,时不时回头望一望主人。先到一步的巴云野和刁琢给虎子闻了一下热巧克力的味道,将一个表面故意撒上些许热巧克力的手套埋在雪里,上面盖上碎石,让虎子去找。
虎子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退役军犬,转了两圈,爪子一刨,再次确认一番,就发出了讨要奖励的叫声。陆建毅给了它一块狗饼干,巴云野从雪中挖出手套,情不自禁给它点赞。
“别高兴太早,刚漏出的饮料跟半年前漏出的饮料大不一样。”刁琢理智地提醒她。
巴云野不以为意,“赌一把。毕竟我俩都不是狗,不清楚它是不是也觉得不一样。”
“万一它也觉得不一样?”
巴云野拍手鼓掌,“恭喜你跟它心灵相通、不分你我!”
这套逻辑……真他妈无懈可击。
半小时后,其他人陆续抵达,一个个气喘如牛,有人还出现低血糖的症状,一屁股坐在地上,嘴唇苍白不说,只喊着眼睛发花。巴云野包里正好可可粉一大堆,拆了好多包,人手一杯分下去,学着韩达生的样子,说这个抗高反同时又补充体力。
付迎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,挥挥手拒绝蒋奥航端来的热可可,因为动作比较大,还洒了些出来,溅在他手上。他“啊”一声叫起来,付星月赶紧掏出纸巾为他擦。蒋奥航尴尬地把可可倒给付星月,换上热水给他,他没接,“我喘一会儿,你喝吧,喝完帮我穿一下冰爪。”
“好嘞。”蒋奥航几口喝完,忙不迭给他穿冰爪。见付迎涛一直捂着手,“爸,不好意思,烫到了吗?”
“没事。”付迎涛难得好脾气,淡淡地回答。
刁琢仰望20多米高、几乎垂直于地面的冰川,低声对巴云野说:“爬上去的危险系数不低。”
巴云野瞥一眼蒋奥航和付迎涛,附和道:“摔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不过,攀越冰川不是一窝蜂冲上去,大家得沿着登山协作规划的路线,依次借助登山绳排队而上,每个人的腰带上都有保护扣,往绳子上一挂,可以避免一不小心摔下去。即便如此,也不能对蒋奥航掉以轻心。
刁琢对他的哥们使个眼色,大家心照不宣地排队,付迎涛与蒋奥航之间,至少隔着五个人,付星月身后是巴云野,之后是唐山姐妹和普兰。
穿着冰爪在平地上走路就好像踩着高跷,摇摇晃晃,但在冰川上就不同了,冰爪刺入冰面,牢牢卡住,你得以借力往上一蹬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第一次爬冰川,新奇中带着点胆怯,行进速度很慢,高海拔地区空气稀薄,蹬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