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珠在额头上逐渐转凉,空无一人的树荫下,呼吸格外清晰。她拿着手机,肩膀酸痛,心也还在跳动着。
假如照片里的他仅仅只是陌生人,只是作为学生家长存在的话,大概看到的那一刻,她就不会被一种微妙的落寞感击中了吧。
手机忽然响起来,孟修就是这么刚好地打来电话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,好像真的只是刚好:“刚做完手术。吃了饭没?”
“没呢,”她吸了吸莫须有的鼻涕,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,“现在去买。有什么推荐的零食吗?”
“冰的?”他在说。
乔帆独自走到便利店。
冰箱里的冷气凉飕飕地拍打脸颊。她拿了一只椰子灰去结账。屏幕上显示出价格,她打算从口袋里翻零钱,还没来得及掏出来,只听“滴”的一声,已经有人用支付码付过账。
赵直敏穿着有点漏线头的睡衣,头发乱糟糟的,额头上略微爆痘,戴着口罩,看起来刚熬过不少夜。她问:“你和孟修出去玩了吗?”
看到是她,吓得乔帆立即掐断了电话,把零钱塞进她手里,不怎么收敛情绪地说道:“我今天心情不好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什么也没有。”乔帆心情差得不行,外加和赵直敏也勉强已经不再是素不相识的关系,所以索性放下客套,有话说话。
她自顾自上楼,赵直敏还是紧紧跟在她身后问东问西,虽然很招人烦,但又不是那种能逼得乔帆理智断线的程度。
关上门之前,她已经筋疲力尽,停顿在关门前一刻,想了想,又记起陈欣怡,忽然说:“你这人,真该去跟别的信徒取取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