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隔好几秒,她抿抿唇,心一横,接着说:我快回国了,那个……要见面吗?
她稍微模糊了下自己的真实情况,手心在微凉的深夜些微冒汗。
四年前他们约过见面。
但她因意外情况爽约,当天去了法国,四年没回来。
这事像云烟散过,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。
但对沈暮而言,始终心有隔阂。
办理毕业手续的这几天,她就一直在想,该不该开口重提此事,好让自己宽解一点。
现在话是说出去了。
可沈暮转念一想,又觉得自己对他有点招来挥去。
左手藏在外套口袋里不安挠动。
她忽然后悔起来。
迟疑两秒,沈暮手不由己地飞快撤回了消息。
这么做似乎不太道德……
她心头的小人在不停乱撞,心虚抬头张望了一圈。
贵宾厅内很安静,不再有其他旅客。
接待人员端正站在门口,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知何时搁下了报刊,正低头凝着手机。
沈暮无声呼出口气,告诉自己要镇定,也许他根本没来得及看,毕竟她撤得很快。
但对话框沉默一会儿后。
Hygge:看到了。
不知从哪儿蹿出一股劲。
沈暮“蹭”得一下,蓦然坐得笔直。
她硬挺脊椎,僵住了,心跳钻到嗓子眼,意图攫尽她呼吸。
这三个字毫不留情地剪断了最后一丝希望。
她顿时心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