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心一虚,就觉得自己满身破绽。
尽管叶宵看起来真的没什么反应,仍然安静走在道路外侧,面上一点波动也没有。
他穿了件深色运动外套,把拉链拉到了最高,路灯的光直直照在地上,却照出少年莫名的温柔。
姜醒悦知道他听见了,他当然听见了。
无论什么时候回家,他家都是一个人,一直如此,以后亦然。
她是个说话做事都很少后悔的人,但她现在后悔了,那种后悔就像无边的海浪一样,把姜醒悦猛的包裹了起来,无法逃脱。
叶宵越是没什么反应,她越觉得难受得心猛然揪了起来。
“我看到你在练习册扉页上写了什么,斜纹编织……绕线……什么的,你要换社团吗?”
叶宵呼了口白气,自然的起了个话头。
学校是有手工社的,不过比较小众。
“没有啊——”
姜醒悦说到一半,话头止住了。
她最近在学织围巾,但并不想让别人知道。
因为有可能失败,有可能但失去了兴趣。
还有,完成之前,她最不希望他知道。
“嗯……还不确定,”姜醒悦胡乱点了点头,囫囵吞枣道:“在考虑。”
叶宵很轻地弯了弯唇,没再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