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拎过她的衣领,楚怜没站稳,堪堪扶着他胳膊,就听他道:“别喝了,酒量不行,脾气倒大。”
她问:“怎么,这就按捺不住了。”
下巴被他捏起来,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:“楚怜,你最好别在我这儿这么欠,说了适可而止,我脾气没那么好能一直纵着你。”
陈墨说话语调难得的认真,倒还真能震慑着人,那一刻,楚怜真的一声不吭了。
可是数秒后她又笑了,那笑灿若星辰,晃了人的眼:“你脾气不好?我怎么感觉你脾气挺好的,那么多次一直让着我。”
“那你能怎么样,在这儿把我办了?”
陈墨算是知道了——醉了酒的女人,嘴里更没个把。
然后被陈墨从酒吧拉着拽走。
就这么一会儿工夫,楚怜开了许多酒,花销都上了五位数,陈墨没带那么多现金,刷卡付的。
出去时楚怜已经烂醉得不行了,站都站不稳,软骨似的倚他身上,最后被陈墨扔到车副驾上。
空气终是安静了下来,外头的冷空气如冷霜一样依附在皮肤上,楚怜穿得少,多少沾了冷意,再到车里感受暖气,一下困乏意思就涌上来了。
陈墨坐到驾驶座上,没理她。
打火机摁下的清脆声音响起,很清晰地在楚怜耳边响起,似很近的位置,又像很远。
车窗上是冷夜里浮起的水雾。
远处高架桥上是这座城最拥挤的车流。
这座城繁华,又冷清。
车里开着暖气,陈墨却又把他那边的车窗滑下,为的抽烟,旁边女人终是安静了下来,她醉了的时候很腻人,会挨着你,还会拉着你的手。
明明是该欣喜的,他却无端躁意。
很烦,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,可能是她醉后对谁都那样的态度,也可能是那会儿裴厌说的一句:你这样都是因为我。
因为谁,她的心里装着的又是谁。
他左手掐着烟,许久没听到旁边人的动静,陈墨侧过目去看,瞧见深陷在副驾里正阖着眼的女人那张白皙小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