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见让人杀了她,他怒,他恨,他愤,可这些情绪都无法消抵他心中的痛。
怎会这样,怎会
帝久覃低头,手指蜷紧,手上的筋脉尽数凸起。
好恨,好想杀了斯见。
突然,帝久覃身子僵住,他低垂着的头抬起,看向他旁侧。
之前还空无一人的地方此时站着一人,他身上未穿着盔甲了,是一身的黑色衣袍,常服。
帝聿的常服。
可此时,这样的一身常服在他身上宛如丧服。
帝久覃看着帝聿,怔了。
皇叔。
他以为,他会不再见到皇叔,至少在这短暂的时间里。
帝聿看着帝久覃,他是冷漠的,是那种在沙场长年累月裹挟的兵戈铁马中的冷冽,杀气,鲜血。
他是战场上的王,是将士里的主宰。
此时,他站在帝久覃前方,他身上还有未退的血腥味,杀气,以及战场中的草木,沙土气息,这些气息缠绕着他,包裹着他,让他更是没有温度。
这是战场上的无情,是杀伐的寒冷。
可是,在这些无数让人害怕的气息中,藏着的是极大的沉痛,脆弱。
而这些情绪,不会有人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