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祺山反应快速地弯腰,险险避开那兜头的一棒,还没站直,肚子上又受了一脚。
他闷哼一声,整个人跪趴在地,起不来身。
周蓦渊却不再给他反应的机会,手上的实木棍棒,毫无章法地殴打在他身上,根本不管什么要害不要害,冷着一张脸,一声不吭,高高举起重重落下。
一时之间整个地下室只能听见沉重的击打声。
甚至连唐祺山的闷哼声都不再能听闻,无声无息躺在地上。
“山哥,这样下去怕是要死人,脏了周先生的手不好交代。”阿达说道。
江北山自然知道,看着差不多了,才走了过去。身后两个打手连忙跟上。
这么多年了,江北山很少见到周蓦渊这一面,就算在训练基地上故意将他逼到濒临绝境的时刻,他尚且都能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。
此刻眼见着周蓦渊就要失去理智,江北山跟两个打手顾不上太多,赶紧将人拉开。
三个人死死拉住,才将人按了下来。
“周先生,周先生!剩下的交给我们吧!”江北山见他总算听进去了话,这才略略松了口气。
周蓦渊丢下已经所剩无几的木棒,冷硬的眉眼早已不见平日的温和。他深深吐出口气,重新调整了下衣领,这才转身出了去。
而后的日子里,唐祺山依旧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,身上的伤刚好一点就又添新伤。
不给他见血,有时换点新花样,打上不知名的一针,万虫蚀骨的折磨从身体每一块骨头传遍全身,整日整日都是他惨烈的吼叫声。
吊着他最后一口气。
周蓦渊倒是没再出现过。
他不敢立马去找唐枣。
他真怕自己会杀了她。
他独自呆着,整夜整夜地抽烟,静静地看着她为了离开的事马不停蹄左右忙碌着。像个迫不及待马上就要奔赴新生活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