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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意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她,同时无法接受父亲对家庭的背叛,坚决与他保持距离。

甑璃离开的前些年,对于迟绍辉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,他试图挽回跟迟意的父女关系,可惜很快被新欢进门的喜悦冲散。

迟意日夜看他们在眼前晃来晃去,内心崩溃,长时间拒绝沟通,令她开始有人群恐惧症。

学校每月都会举办舞会,迟意请假不成,硬着头皮上。开始没多久,几个长相俊俏的男生过来邀请她做舞伴,迟意遏制不住恐慌,呼吸困难,头晕眼花,登时昏厥。

在此之后,但凡见过陌生人,或者身处人群,她便无法坦然处之。

迟绍辉早已厌倦这个长相与甑璃相似的女儿,借此机会,将她打发到精神疗养院居住。

对外,不曾承认过有这个女儿存在。

“那七年,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。”

迟意苦笑:“疗养院与世隔绝,病人每月可以给家里寄信,我太害怕了,根本顾不得其他,每次都写大长篇向迟绍辉求饶。”

她想不通,为什么呢?

甑璃是他结发妻子,她是他的亲生女儿,怎么可以说抛弃就抛弃?

但那些信宛若石沉大海,再无回音。

直到二十一岁,迟绍辉亲自来接她出院,迟意才知道,那个小太太对他根本不是真心实意,在拿到国内珠宝行五分之二的股份后,便脱离掌控,另外从商,短短半年内就已成势。

迟绍辉似乎想通,又或者,上了年纪,更加想要寻求安稳,于是费尽心思,不惜一切手段、代价寻找甑璃。

待再相逢时,她早已另为人妇,对迟绍辉心灰意冷。

从那之后,迟绍辉仿佛一夜苍老,对珠宝行的事情再不上心。

迟意曾偶然听到他在醉酒时呼唤甑璃的名字,那副深情的嘴脸,直教人想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