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浴室里有我不会用的东西,岂不是会闹笑话?我会付全部费用的。”
“你之前是做工程预算的吗?这么计较。算了……”彭原拎起皮搋子,“跟我洗澡去吧。”
丁景仪抱起双臂,叹息一声开了腔。他的话语虽然并非彭原学过的任何语言,声音也并非人类的喉咙能发出的,却一字一句清晰地流进彭原的耳朵,有如同声传译。
“时运不济,我竟然沦落到需要学徒供养的地步。算了,躺下吧。”
彭原听懂了:他要他养他!
彭原还是先在隔壁超市买了睡衣和杂七杂八的洗浴用品。两人买了票进到换衣间,换衣间里水汽四溢,满地潮湿,有几个等活的搓澡大爷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,充满了愉快的土味气息。
丁景仪关上门,站到彭原身后。彭原回头瞄了一眼,尴尬而熟悉的空气再次从两人之间弥漫而起。
“你干嘛?”
丁景仪蹲低了些:“隐蔽一些脱衣服。”
彭原内心又浮起了问号:“你这个身高……我也挡不住你啊。”
“哦,对……”丁景仪从彭原背后走了出来。空中帅了一分钟之后,他的智商妥妥地掉线了。
彭原脱去衣服,几个月的田野调查给他的身体留下了健康的肤色和线条硬朗的肌肉。
丁景仪坐到换鞋凳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彭原,那眼神离糖爹差得远,像是在打量阔别已久的老友,充满和善和感慨。
“脱呀……”彭原打开购物袋,取出买的大号密封袋,“袍子放这里面。”
丁景仪转转手腕,红色长袍如同影子一般从他身上四散而去,规整地纳入洗衣袋里。他的皮肤和脸色一样苍白,身体曲线流畅,又有些单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