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, 林秋曼莫名沮丧。
从一来到这里她就不断打破陈规, 做的事情全以现代人的思维去考量, 与本地土著所遵守的礼教格格不入, 她完全就是一个异类。
哪怕与大长公主和柳四娘能聊上话题, 但均无法触及更深层次的东西。
她不敢大谈人人平等, 不敢谈一夫一妻制,更不敢谈女人能顶半边天……明明是非常普遍的东西,却在这个时代变得讳莫如深。
在某一刻, 林秋曼不禁有些害怕,害怕自己在某天被驯化,变成遵从三从四德,以夫为纲,丧失自我的女郎。
李珣心思敏锐,察觉到她颓然,顿身瞧她。
林秋曼指着花容阁道:“啊,到了。”
李珣:“你方才在想什么?”
林秋曼:“奴在想,倘若手帕交两情相悦,却因为世家背景的原因不能如愿,那也实在扼腕。”顿了顿,唐突道,“若是殿下,又当如何?”
李珣径直走进花容阁,不屑道:“我走到今天,若连自己的喜好都还掌控在他人手中,当初又何故费尽心思回京。”
林秋曼:“……”
大佬就是大佬,猖狂得理直气壮!
要是平日里,这些话李珣是从来不会与他人说的,今天算是破了例。
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特殊,让他耐性十足,总愿意温和相待。
花容阁里的仆人见他们进来,恭敬行礼,一位年长的管事歉意道:“真是不巧,殿下来晚了,此地的线索被其他小娘子取走了。”
李珣倒没放在心上,“去备些瓜果饮子来。”
管事应了声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