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说过那血玉烫手,如今回到他这里来了, 却灼心。
灼得生疼。
那一刻, 他忽然有些明白昭妃为什么让他克制, 皆是为他好。
情爱这东西伤人伤己, 不是他该碰的。
他不禁有些后悔,后悔是从哪里开始的呢, 是从甄二娘诬陷他名节她躲在柜子里被他找出来开始的?
好像不是,应该还要更早一些。
亦或许是春日宴他在假山后撞见她系腰带的那一幕便开始了吧。
猝不及防的,那抹潋滟妃色直直地撞进他的心里, 滋生出无边旖旎。
李珣单手扶着额角,放任思绪遨游。
每一幕都是林二娘的身影, 有她狡黠时的样子, 笑得肆无忌惮的样子, 还有泼皮无赖的样子……
唯独没有伤心难过。
他好像从未见她伤心过, 总是一副没心没肺, 对谁都这样。
心里头被酸涩填满, 他又想起她曾讲过的鬼故事, 说她是竹子,没心的。
原来她说的都是真话。
回到王府,李珣把走马灯放到先前给林秋曼准备的那间屋子里。
许是困倦, 他在书房的榻上躺了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