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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儿老陈被仆人带到正厅,周氏已经避开了。

老陈行了一礼,林秋曼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他坐到椅子上,客气道:“老奴原本是不想来打扰小娘子的,但架不住吴嬷嬷再三嘱托,这才背着郎君走了这趟。”

听出他语气里的凝重,林秋曼问:“是吴嬷嬷有什么事吗?”

老陈点头。

莲心上来侍奉茶水,待她退下后,老陈才道:“吴嬷嬷病了。”

林秋曼皱眉,“病得很重?”

老陈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是肺痈,频发高热,胸痛气急,还咯血,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瞧,开了药也不见好,整个人日渐消瘦,精神恍惚的,只怕已经油尽灯枯了。”

林秋曼的心沉了沉,她不懂什么是肺痈,但听这症状倒很像肺癌。

能在短时间内消瘦,可见是很严重的。

“太医院的金恒医术了得,他又是如何说的?”

“金恒说解毒排脓,开的汤药服了也不管用。”又道,“郎君在去淮西前她就发过一次高热,当时以为是风寒,服了药也痊愈的。岂料这回郎君从淮西回来,才不到半月光景,又反复高热,还咳嗽,人也瘦了不少。”

林秋曼沉默。

老陈继续道:“近些日已经在咯血了,成日里水米不进的,枯瘦得不成样子。她只怕也知道自己熬不久了,想在临终前见见你,跟你说说话,又怕被郎君知道,故才让老奴偷偷来的林府。”

林秋曼沉吟片刻,“吴嬷嬷平日里待我也不错,是该去瞧瞧,不过我眼下走不了,明儿还要上公堂,待我把这桩案子了了,再去瞧她,如何?”

老陈展颜道:“小娘子愿意去瞧她自然是极好的,她还担心你有所顾忌。”

林秋曼摆手,“背着晋王没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