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珣不高兴地盯着她,她缩了缩脖子,收敛道:“奴失言了,不该妄议。”
“你说得对,源头就在我父亲身上,一时兴起纵-欲快活,谁想落下我这个祸害来。哪怕到至今,太皇太后说起来还会咬牙切齿。”
林秋曼好奇问:“那殿下的名字是谁取的,还挺好听。”
李珣望着棺材下的长明灯,“昭妃取的,说来也不怕你笑话,我一直没有名字,他们只唤我阿五。”
“父亲是极其厌恶我的,昭妃说我长得像生母,他一看到我就会想起那段有失身份的肮脏事。”
“太皇太后经常拿这事数落他,令他很是懊恼。刚开始我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厌弃我,总想去讨他欢心,后来弄明白了缘由,便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那时候我在宫里头特别尴尬,里头皇子众多,不缺我一个。若说把我当成主子,好像又不够格,若说当下人,好像又是皇室血脉。”
说到这里,李珣忽地笑了起来。
林秋曼歪着头看他,“殿下笑什么呀?”
李珣回头,“我跟你说,越是深宫宅院里,肮脏事就越多。”
林秋曼点头,“女人多的地方更多。”
李珣深以为然,“在我的记忆里,宫里头没有哪一天不鸡飞狗跳的。”顿了顿,“人也死得多,今天还是活生生的小宫女,说不准明日就成了井底冤魂。”
“就我所知,废弃的永延宫里的那口井里冤魂最多,数来具尸骨是少不了的。”
“那昭妃娘娘在当时受宠吗?”
“她是京里出了名的才女,先前是得我父亲宠爱的,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,两人生了嫌隙。在后宫里没有子嗣傍身是很难生存的,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,偏把我弄了过来,估计就是故意让我父亲难堪。”
“后来两人关系越来越差,好在是她娘家当时还有点背景,暂且能维持立足。不过我琢磨着,她那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,经常望着我发呆,一会儿哭,一会儿笑,有些吓人。”
林秋曼接茬道:“奴知道是什么回事,一定是在你父亲那里受了伤,把对他的怨憎都转嫁到殿下身上了。”